本事,不能拿来养活自己有什么用呢,”老爷爷对着镜头说,深深地锁着眉,淡淡地带着笑,“所以和一个老兄弟搭档,他画画我题字,仿了一些古字画拿去卖……”
妈妈关掉电视机,砸了一只花瓶。
“什么情况?你不是说的今晚播出吗?又出了什么问题?”冷静下来之后,妈妈给黎芳打了电话。
“你们频道主任?你给我看的时候还没让你们主任审过吗?”
“好好好,那他又觉得哪里不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妈妈挂电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很平静了。
“快走,”斯芬克斯突然说,“她现在一点就爆。”
我觉得此话有理,飞快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打开手机,果然来了好几条短信,问我节目怎么又变成老爷爷讲故事了。我一边挠头一边写群发回复。这时,收到了一条来自科洛的消息。
“你看,我就说吧,她离被炒也不远了,还提什么新节目。”
“不就是变正经变严肃不跑题了吗,至于被炒么?”我回复道。
那一边没有动静了。等了很久才传来一条回复。
“你还小,你不懂。”
我听到斯芬克斯闷闷地偷笑了。
第二天放学后,我去了科洛的小摊位找她,然而黎芳比我更早地就在那里了。
……她不是已经忘记有科洛这个人了吗?我走近几步,看到确实是黎芳没有错,短发圆脸小个子,脸上的表情苦得像刚从中药里捞起来。
桌上放着科洛的牌,还有一张很丑的牛皮纸名片。
这一次她是收到了名片吗?
科洛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会意地走远了,等到十几分钟后,黎芳离开,我才若无其事地溜达过去。
“你猜她找我是来做什么的?”科洛单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了我一眼。
“问你工作的事呗。“我说,总不可能又是找你上节目。
“总有些人,努力着想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真正做了之后才发现,还是不努力比较好,因为根本没人期待自己努力,”科洛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桌上的牌,“我最喜欢打击这些人的自信心了。”
我看到她手上的牌,有宝剑9有圣杯8有宝剑3,只是不知正逆,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长了脑子的她和没长脑子的她,大家喜欢的反而是后者吗?”我问。
科洛并没有正面回答。
“大凡拙劣的搞笑技巧,无非是通过暴露自己的缺陷和弱点,让人心生优越感而笑。她的节目为什么受欢迎?不管是自己能力有限也好,被身上的怪物连累也好,她可是一路卖了不少蠢,简直大批发,”科洛有些讥讽地笑笑,“结果观众很吃这套。毕竟,一个整天上电视的公众人物,说起话来比自己还傻,还能看到作为成功人士的访谈嘉宾尴尬的样子,这太能让人满足了。归根结底,人都喜欢看到别人不如自己的地方。”
“可是还有很多严肃深刻的访谈也很受欢迎啊。”我说。
“是啊,那么多风格成熟的严肃访谈,观众又何必来看她曾经跑过马的呢?”科洛说,“她现有的观众群都是被她的蠢货特色吸引来的。突然转变风格,老观众不买账,新观众不稀罕,这节目还能活吗?”
“那……你给她的建议呢?”
“停播。”科洛干脆利落地说。
又一周的周四,老爷爷终于被从无尽的重播中解放了。这一期播出的是《芳芳约你聊》两年多来的总集篇。近百期节目剪成短短的半小时,这样看着,两年其实也挺短。
只是我妈妈的那期节目,连总集篇都进不去;好在艺术馆早已开张,也不在乎这点微不足道的宣传力度了。
“哼,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对此,母亲大人这样说道。
“哼,也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对此,斯芬克斯这样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找她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要是一开始就没找她的话,说不定她已经成功了,好好地做了一档剖析人性挖掘内心的严肃向人物访谈节目。
然而爷爷曾经说过,成败是评判英雄的唯一标准,市场经济不相信眼泪。黎芳的节目在那期总集篇之后就正式停播了,听说她本人也离职了。再后来的周四晚上,播出的是一档类似本地街拍的时尚类节目。我瞄过一眼,从主持人到采访的路人的穿着都是浓浓的x宝爆款风格,再一看结束后的制作人员名单,果然编导还是那个编导妹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编导妹子还是挺成功的呢。
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放学后,我溜达着去了可疑的路边占卜摊。和可疑的路边占卜师完成了日常相声任务之后,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短发圆脸小个子。
黎芳径直在科洛对面坐下。科洛也一扬头算作招呼。
“最近在忙什么?”科洛说。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黎芳说,“买了栋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怎么觉得我走了以后她更傻了……另一种形式的傻。”斯芬克斯闷闷地说。
附议。
“那么你这次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呢,”科洛说,“看看新房子的风水吗?我可不会那个。”
黎芳笑笑:“我想做独立制片人,拍纪录片,你看看行不行吧。”
“我看不行。”斯芬克斯说。
附议。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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