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慕阳的周到,老夫人十分满意。
请客这份名单,阮慕阳拟得十分艰难。虽然王氏答应了要帮她,可是不在老夫人眼皮子低下,自然是没那么上心的,还是要靠阮慕阳自己。改了三遍,到了晚上她才将名单拟好送到了老夫人那里。
夜色来临后,穿云院点起了灯挂起了灯笼,等着金榜题名的张安夷回来。因为带着喜庆,整个穿云院比往日明亮了许多。
张安夷终于回来了。
许是今天被盯着要喜钱太多了已经习惯了,刚进穿云院莫问、莫见便开始给丫环和小厮派喜钱。
阮慕阳听到动静走到了出去。
刚走出门她便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凝了凝。
张安夷喝了不少酒,正被莫闻与莫见扶着,那双眼睛笑眯眯的,灯火照进去亮堂堂的,却又有几分迷离。
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ash;沈未。
她依旧是一副男装的打扮,若不是因为荷香先入为主,阮慕阳或许只当她是个雌雄莫辩的小公子。她显然也喝了些酒,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看起来唇红齿白,又是一身男装,别有风情。
“夫人。”瞧见了灯笼下站着的阮慕阳,张安夷勾起了唇。
阮慕阳走了过去,将他打量了一番,挑起了眉毛问:“喝酒了?”
张安夷不答,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笑着。或许是因为微醺,他的目光比往日还要温柔,只让人觉得被他看着便心里软得不行,像被捧在了心尖儿上一样。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一般。
“本就不能喝酒,做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虽带着几分埋怨的意思,但是阮慕阳的语气柔和极了。
“嫂夫人莫要怪渊在了。”沈未笑了笑道,“今日灌他酒的人不少,他又替我挡了不少酒。”
渊在?
大约是张安夷的字。
阮慕阳将这两个字含在口中,在心中念了念,蓦然品出了一丝酸涩。
她直觉这样的称呼比起“二爷”、“夫人”这样的称呼更加亲昵稔熟。
将所有的心思都压在了心底,阮慕阳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还未恭喜沈公子金榜题名。沈公子与二爷日后皆在翰林,要多互相照应了。”她一边说话,一边借机打量着她。
不错,下午的时候便传来消息,圣上将二甲头名的沈未点进了翰林院,授翰林院庶吉士。这便是点翰林。
沈未一个女子竟然能进素有储相之称的翰林院,阮慕阳又是心惊。又是感叹她的才华与胆大。
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重者株连九族。以武帝的性格,必不能忍一个女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进了翰林,发现之后必会勃然大怒,或许会发展成像之前官场中的几次大动荡一样,牵连一群人。
而沈未也正趁这个时候打量着阮慕阳。
“多谢嫂夫人。沈未不才,往日还要张兄多照料才是。”
有一瞬间,她们各自带着审视与探究的目光相触,又都收了回来。
那刻她们心中的震荡与感叹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
“天色不早了,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嫂夫人,你们早些休息吧。”
阮慕阳点了点头。本想着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回去不大放心。想让寒食送一送,可是张安夷却先开口了。
“让莫见送你回去。”
说着有没有心不知道,但是知道沈未是女子的阮慕阳心中却是介意的。她不动声色地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沈未朝张安夷笑了笑:“多谢。”
他走后,阮慕阳与莫闻一起将张安夷扶进了房里。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是往她身上倒,男子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得几乎走不动。
阮慕阳越来越气,进屋后便让莫闻退出去了。
看不下去他这副笑眯眯脸上泛着红的样子,心中窝着的火更大了,奈何又说不出来,阮慕阳的语气不由地有些冷:“一身的酒气,我去让人打水来。”说完。她便朝门外走。
可是还没到门外,她的手腕就被拉住。
张安夷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拉住了她,还顺手将门关了上。
猝不及防的阮慕阳被吓得不轻,忍不住想要发作,可是下一刻张安夷便懒懒地靠在了墙角的柱子上,依旧笑眯眯的。
他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喜怒不浮于色,难得见到他这样,阮慕阳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可爱,心里的气一下子全消了。
“谁让你不能喝还要喝的?还要替别人挡酒。”阮慕阳的语气是冷的,声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娇软。
张安夷依旧是懒懒地靠在柱子上没有反应。
莫不是站着睡着了?
阮慕阳走近。看着他。
张安夷在男子中算是白净的,虽然五官英挺冷峻,却因为有一双弯弯的眉毛中和这股凌厉,叫他平日看起来温润无害,这副外表欺骗人极了。此刻,深红色主子衬得他看起来又白了几分,懒散上挑的唇别有一副勾人的模样。
这完全不女气的长相清俊极了。
阮慕阳细细地看着,见他依旧没反应,大约是因为心中始终介意着沈未亲昵地叫他字的事情,便鬼使神差地轻轻叫了一声:“渊在?”叫出口她就脸红了。这偷偷摸摸叫人家字的样子算什么?
好在她叫得极轻。
她的轻声细语里带着别样的娇软,像是颗颗玉珠敲在人心尖上,淅淅沥沥的,缠绵极了。
忽然,腰被搂住,在阮慕阳还未来得及惊呼之时,便被迫与张安夷换了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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