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病倒了。下人眼尖,看到倚游过来,通报过后撩起了帘子。
倚游进去,夏侯逸将将收完针,在铜盘中洗手,端着铜盘的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豆蔻年华,含苞待放,一直拿眼偷看他。倚游连翻白眼的兴趣都没有了,走到君夫人身边轻声安慰。
君夫人一手握住她,一手拿着手绢抹眼泪:“梦儿姑娘,你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儿子,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却总是不让人省心,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盼头。”
倚游安慰道:“夫人且宽心,君少爷在外三年,初初归家,难免喜不自胜,一下子痰迷了心窍,通了就好。我家公子医术高明,必定能医治好君少爷。”
似乎是在应倚游的话,一个丫鬟喜道:“少爷醒了!”
君夫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忙忙地擦去腮边额泪,走到床边坐下:“我的儿,你可吓死娘了。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适?”
君奕尘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孩儿只是一时迷糊,现在好多了,娘亲不要担心。”
君夫人闻言稍稍放心,对夏侯逸道:“君少爷,我家孩儿这病可能根治。”
夏侯逸道:“令公子这病是癔症,只能慢慢调养,急不得。不过只要心平气和,戒骄戒躁便不会发作。”
君夫人听罢,起身对着一屋子的丫头小厮道:“夏侯公子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一个个都给我小心着,不许惹少爷生气。要是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皮。一屋子的人齐声应了,君夫人点点头,又道:“夏侯公子,开方子尽管开好的,不拘什么珍惜的药材,只要我儿平安健康,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夏侯逸笑了:“夫人言重了,用药贵在对症,而不是价钱。我为君兄针灸三日,然后再开个方子,夫人着人制成药丸,每日服用。若有不适,我再斟酌添减。”
君夫人连声道谢,复坐在君奕尘床边。君奕尘精力不济,已沉沉睡去。君夫人看着儿子的睡颜,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为他仔细掖好被角。
倚游看着君夫人眼中满满的疼惜,心想:这样一位慈母,在真假碧岚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回到房里,梁间倒吊下一个人来。倚游无奈,这戏码看得多了,她的心脏已经强大,再也不会吓到了。
“倚游姐姐,你回来啦?”
倚游点头,昨晚,她将原本的身份和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和诗浇简单说了一遍,诗浇就改了口,不再叫她梦儿。现在让她头痛的是,诗浇对她和夏侯逸之间的事十分感兴趣,歪缠着她说一些细节,她昨晚以天色晚了犯困为由躲过一次,今天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倚游姐姐,这两天你们都叫我待在房里,再不让我出去,我可要闷死了。”
“我们来的时候是三个人,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总得找个合适的说辞。”
“那你们想好了没有?”
“这件事儿交给你大师兄了。”
诗浇张了张嘴,脸色突然垮下来,像被训斥的猫,耸拉着脑袋,好不可怜。
“诗浇,你怎么了?”
“大师兄密语传音,叫我过去。他肯定要训我一顿了,怎么办呀,倚游姐姐。”
倚游安慰道:“夏侯逸脾气温和,就算训你也不会太过,你怕他作甚?”
“哎呀,倚游姐姐,你不知道。大师兄平常温润,一般不会生气,可是一旦生起气就吓死人,光是盯着你不说话就能让你毛骨悚然。”
倚游轻声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诗浇看着她,大眼睛里满是不容置疑:“那是你没有见过他可怕的那一面,我不管,你跟我一起去。要是大师兄生气了你就帮我说一些好话。”
倚游摆摆手:“你们门派内部的事儿,我怎么好掺和。”
诗浇不依:“我不管我不管,你都要成为我师嫂了,早晚也是虚渺阁的人。”
倚游面皮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冒了出来。下一刻,诗浇就突然消失在她面前,留下一张悠悠落下的手帕。
倚游笑了笑,拾起那方手帕。
倚游没有想到,诗浇一去三天。她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倚游从睡梦中朦胧醒来,看到眼前一张模糊的黑影,转个身就要重新谁去。
诗浇对她的淡定十分不满:“倚游姐姐,我走了三天,你怎么睡得那么香,你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倚游撑起身子揉揉眼睛:“我不问你也会说。”
诗浇撅起嘴。倚游等了一会儿,双眼困得直打架:“你不说我就睡了。”
诗浇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诗浇两指一掐,房中蜡烛无火自燃:“好啦好啦,我说。这三天,大师兄叫我去办三件事,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奇怪,我想破了脑袋,都摸不清楚他的用意。”
“哪三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多少痴男怨女,哎,叹息。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诗浇板着手指数:“第一件事,去州衙偷五年来的州志;第二件事,去偷君府近三年的账簿;第三件事,你是绝对想不到的。”
倚游小心翼翼地问:“该不会是偷人罢?”
诗浇正渴了,忙忙地吃茶,闻言一口茶喷出来:“倚游姐姐,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这样说好么?”
“那是什么?”
换来一脸高深莫测。倚游抑制住想笑的冲动,摆起认真的姿态。诗浇满意地从她脸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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