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说道:“天地日月,朗朗乾坤。有什么好怕的?即使燕道长是杀人犯,可他如今也不在兰若寺。再说了,你的脚不用药,又怎么会好?”
聂小倩却听不进去他的话,她用力将书生一拉,也不知道是书生天生就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怎么,总之他就是被聂小倩一拉,就整个人倒在了榻上,两人的身体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宁采臣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下的貌美女子。
“姑、姑娘?”
女子似乎是极为寒冷,她抬起身体,双手勾着书生的脖子,“我觉得好冷,你别走。”
书生在礼教和yù_wàng之间挣扎了片刻,最后选择了服从内心的yù_wàng,“可我不去拿药,你的脚不疼吗?”
聂小倩听到他软化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那双手臂勾着书生的脖子,让他的头压下,两人气息暧昧地交缠在一起,“不疼,只要有公子在,我就不会疼。”
说着,她的唇快要贴上书生的嘴角。
她望着书生的眼睛,原本妩媚多情的目光蓦地变得冰冷无情,她冷冷一笑,正要趁书生情迷意乱之时吸取他的精气,谁知却横升变故。
书生身后忽然飞出几条白绸,将她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她一愣,看向书生。
只见原本还趴在她身上的书生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站在榻旁望着她。虽然还是书生的模样,可神韵却已全然不同。
聂小倩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柔媚的笑容,语气十分不解:“宁公子?”
可她眼前的那个文弱书生笑了笑,随即变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聂小倩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中了眼前这女子的幻术。她心里一沉,眼里闪过几分惧意,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就在凉亭之外,被她视为眼中钉的燕赤霞正持剑站在台阶之下。
聂小倩这才惊觉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她想要挣扎,可身上的几条白绸将她捆得结结实实,丝毫都不得动弹。
她知道自己落入圈套,已经无路可逃,干脆就放弃了挣扎,面如死灰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如此害我?”
夏安浅听到她的话,似乎十分新鲜,“嗯?”
聂小倩:“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夏安浅听到她的话,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问得真好。我若当真是那个书生,也与你无冤无仇,敢问聂姑娘,为何要那样害我?”
聂小倩一愣,正要说话。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夏安浅转身,看向亭子之外的燕赤霞,语气有些小得意,“怎么样?”
燕赤霞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冷看了一眼被捆在榻上的聂小倩,语气平淡:“不怎么样,你刚才看起来像蜘蛛精。”
夏安浅:“……”
蜘蛛精他个头!
夏安浅瞪了一眼燕赤霞,但她心情好,并不想跟燕赤霞计较。她以前也试过用幻术,但是哪一次都没有像这次这样时间长,并且用得这么顺利。夏安浅忽然想起黑无常的话,她确实是从那本古籍上受益匪浅,实在不该再跟黑无常怄气。
夏安浅想,她也不是那种十分无理取闹的人。等下次见到黑无常的时候,她还是要对他好一点。毕竟,他们非亲非故,她得到黑无常的帮助已经够多了。再要无理取闹,估计要遭天谴。
这么一想,她原本对黑无常还十分怨念的心情忽然就变得云开月明。心里的郁闷散去,心情就好了不少。她施施然地走至亭子中的长椅,坐下。
及地长裙在地面上拖拽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又整了整缠在手臂上的披帛,看向聂小倩,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到底知道那千年树妖的什么东西,说吧。”
燕赤霞:“……”
要是这些个女鬼这么轻易地就说了,他还要那么头疼吗?
夏安浅看向不发一言的聂小倩,笑着说道:“其实我最讨厌长得比我好看的人了,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很乐意去折磨你的。但是我觉得,不管是人是鬼,大概都是觉得能不受皮肉之苦,那就不要去受比较好。”
聂小倩望着她那个嚣张的模样,抿了抿唇,不吭声。
“不愿意说?”夏安浅微微一笑,原本捆着聂小倩的几道白绸自动收紧,她被勒得感觉身体都快要爆炸。
燕赤霞看她的手段,倒是有些意外。
夏安浅望着不发一言的聂小倩,又说道:“你若是自己吸取了男人的精气修行,或许如今已经很厉害了,不可能连我的这点幻术都识不穿。所以你平时得到的精气,回去之后全部都献给了树妖,你这么帮她,她可帮不了你。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要是被冥府的鬼使捉到了,估计你永生永世都得在冥府之中服苦役。不,说是苦役还算好的,说不定你得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尽刑罚,日后只能沦入畜生道。”
聂小倩听着,面如死灰。
燕赤霞双手环胸,静静看着夏安浅一本正经地胡扯。虽然是胡扯,不得不承认,还是扯得有点水平的,至少她似乎击中了眼前这个女鬼的弱点。
“你适才问我,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如此害你。可那些被你吸走了精气的人,与你也无冤无仇,可你竟然还有此一问,那么你心中定然是觉得你那样做,是情有可原的。”
聂小倩一愣。
夏安浅侧头,清润的目光直直看进女鬼那双带着几分哀怨之色的眼里,“你甘愿被树妖所用,是不是因为你的尸骨被她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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