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自然了。王长理感激赫文亮的大度,不然的话日后怎么做人?相形之下,自己变得渺小起来,他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羞愧。
“第十一,四厂承包给赫文弘。有关部门请注意,在今年,四厂的余货(没有卖出的货)可由总公司负责销售,四厂的生产所需原料也可由总公司提供,在供销中总公司不得有利润存在。明年咋办,这要看四厂的生存能力而定。为什么这样做,在这里不想解释;”
看着赫笑楠,赫文亮面露喜色。女儿是长大了,讲起话来有条不紊,还有气势。
“第十二,取缔‘人才库’,今后用人要面向社会,择优录用;
第十三,下例人员到了,有很多已经过了退休年龄,甚至过了许多年,人事部立即办理这些人的离退休手续。
管淑华、张延廷------”
赫笑楠吐字清晰地念着长长的一串名子。超龄的人有干部,有工人,有身怀一技之长的技术骨干,也有与赫文亮交情深厚的好朋友。这些人是特准留下来的,这些人曾为公司做出过突出贡献。
赫笑楠瞄了一眼赫文亮,这“第十二”、“第十三”没跟父亲商议。
赫文亮仍然在笑。
“------萧规曹随,以前的规章制度仍然有效,并要求大家严格遵守认真执行。
最后祝大家身体好,家庭和美,祝我们集团日新月异,蓬勃发展,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谢谢。”
王长理巴掌拍的很响,一脸坦然的样子。
陈风、柳红枫、赫物丰相继发言。
“大哥,有的事没跟你说,是不是有想法啦。”回到总经理办公室,赫笑楠笑嘻嘻地说。
“没有哇。”小机灵鬼,还能钻到我肚子里去?“老姑娘做的对,很好。不过以后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和公司的主要领导碰碰头,听听大家的意见有好处。”
“好——知道啦。”
“笑楠,你最后一条是不是漏掉一个人。”
“赫文崇?”
“怎么,你是有意留下他的?”
对第十三条,赫笑楠想了很长时间,因为在这些人身上,她看到了父亲重情重义的影子。而且这些人的离去,在短时间内会给公司带来一定的损失。
“老爸,这些人岁数都大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我们要承担责任的。至于赫文崇吗,我没把他当做一名企业员工,而是把他当做自己的老人,因为他太象你了。不知为什么,当我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有一种亲情感。再说,他要是离开公司,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能去哪?我想好了,以后别让他打更了,把他调到招待所,给他一个房间,再给他买台电视,他愿动弹就打扫打扫卫生,不愿动弹就看看电视随他的便。等到百年之后,我给他送终。”
“很好,想的很周全,看来我老姑娘还是蛮有仁爱之心的吗。”
“那当然,没看看我是谁的老姑娘。”
硼海集团又紧张了起来。
“老刘,我昨天发了,收了一百多斤废铁。”
“是吗?我才收了十来斤。”
早晨上班时,赫笑楠在自家楼下听到了两个老汉在说话。
“不知怎么了,现在的废铁这么贵。”
“谁说不是呢,这才多长时间就涨了好几倍。”
“以后咱俩别收破烂了,干脆拣废铁得了。”
“说的轻巧,到哪去拣。”
“可也是,不好拣了。”
赫笑楠放慢了脚步,脑子里回萦着两个老汉的对话。
陈风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
“赫总有事?”
“赫总”说的是赫笑楠了。
“我问点事,咱们这个地区有铁矿吗?”
“有,赫总问它干什么?”
“对,应该有,以前见过火车站的货场里有铁矿粉。陈书记,在什么地方?”
“獾子洞、王八岭都有。”
“太好了,陈书记你把所有的事都放下,立刻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哪个铁矿的矿石品位高、储量大。”
“怎么,赫总要买铁矿?”
“嗯,我要买铁矿。”
“这倒不难,可现在铁矿石不景气,你爸同意吗?”
赫笑楠慢慢点头,“我爸同意。”
“那好,我这就去办。”
赫笑楠转动手里的圆珠笔,和老爸商量,他能同意吗?如果不同意咋办?章姑在遗书中告诫过他“不要轻意投资项目,扩大公司的规模。”可活人怎能让死人的一句话束缚了手脚呢。不告诉他,对,先不告诉他。
赫文亮站在一个花坛前。一座假山,山下是一片小草和两个梅花鹿。小草开着各式各样的小花,有五瓣的紫花,有好似微缩的□□花,有撩人触摸的小白花儿。由于过密,它们贴在地表顽皮地绽放着,微风拂过,小花们尽情起舞,尽情嬉耍。一枝小黄花超出群体,摇头晃脑地卖弄着自己修长的身姿。莳弄这个花坛时,章娅莲见小花可爱,便吩咐说:凡是开着小花的草不准除掉。多年后的今天,菁菁小草挤满花坛,百态小野花竞相开放,它们早早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咱们要买铁矿吗?”
“是。”
“赫总知道吗?”显然说的是赫文亮。
“还不知道。”
“是不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有些不悦,“不用。”
“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不是个小数目。”
“不用,已经定了,现在正在运作中。”
“只要没交钱一切还来的及。看现在的情况弄不好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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