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珺听言,猜想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郑福。
上车前,她转头看了眼,叼着烟的郑福还在看他们。
华亦冉在车里叫,“上车!”
她坐了进去,刚要拉上安全带,旁边的人忽然口气恶劣地说,“没事瞎跑什么!”
“……”
“真不怕死。”
她笑,“你干吗这么生气?担心我?”
华亦冉没理她,发动车,在原地绕弯转了方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
“我看到关着狗的木棚,走过去看看。还没看到什么,你就过来了。”
任由她说,华亦冉就是不吭声,黑着一张脸,目视前方,装得很是专注。
白阅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按照那几只小狗说的,郑福他们确实是一周送一次货。
上一次是四天前,他们还有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来他们得加紧想办法了。
两人静坐无言,一路回到阡桥村。
将车停在戏台前,两人下车。路过空地边的小卖铺,看到门口摆着几个菜摊。
菜摊后一个女人看到白阅珺,笑着用闽南语打招呼,“阅珺啊,出去玩呢?”
这女人是魏芳的嫂子。
中午,白阅珺陪着魏芳去买菜的时候碰到过,当时聊了几句,便认识了。
“嫂子,你怎么会把菜摊摆到这里?”
“晚上,每一家都去隔壁村的大市场,没什么人买。摆到这里,顺便让店里人看着。”
白阅珺看了眼桶里的菜,都是刚摘回来的,有的还带着土。
“空心菜很新鲜啊,给我拿一捆。”
“好。”
“豆角也拿一捆,再拿两个茄子。”
魏芳嫂子早见识过她的出手大方,笑嘻嘻地把菜都装好。
看到她身后的华亦冉,好奇问:“你朋友看着比你大很多啊,也是学生吗?”
“他是我老师。我们这次是出来先踩点,如果环境好,下次带我们班同学过来。”
“噢,我就说啊,看着不像学生。”
“他看着很老吗?”
“也不是,就是不怎么见他笑。”
“毕竟是老师,如果不表现得严肃点,镇不住我们。”
“也是啊。”
白阅珺接过一袋子的菜,跟华亦冉往魏芳家走。
院子的铁门没关,白阅珺推门而入,听到厨房里有声音,直径走去。
华亦冉觉得烦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捏了根烟,叼在嘴里。走进院子,蹲在房檐下,拿了打火机点烟。
他歪嘴吸了两口,心头的烦躁却更甚。
那个女人就是玫瑰,越是刺人,越是想得到。
下午,魏芳去帮舅舅家摘李子。
好看的李子都挑出来,准备拿出去卖,剩下一些刚成熟比较酸的,制成了甜糖李子。
青李子被砸开,泡在糖水里,吃起来又酸又甜。
白阅珺吃着感觉不错,端着大碗去外面找华亦冉。
那个男人穿着名牌优质衣服,却没半点形象地蹲在地上抽烟,看起来很好笑。
她从客厅拿了两张塑料凳子,走过去。拿了把椅子坐下,把另一张椅子丢在他身后。
“吃李子。”
嘴里叼着烟的华亦冉转头看她,面无表情。
她从碗里捏了个青李子,塞进嘴里,李子酸得牙齿发颤。她拧着眉,缩了缩脖子,却吃得很开心。
华亦冉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拉了椅子坐下。
她嘴里含着李子,故意用瓷碗碰他手臂,“吃李子。”
他没动。
“怎么?怕酸?”
他冷笑。
“难不成要我喂你?”
他抬眸看她,“用嘴喂?”
她抿嘴笑,忍着酸咬破李子。“我喂,你就吃?”
华亦冉没理她,手肘抵在膝盖,看着前面的院子。
他又想起下午她在那里玩水,蹲在地上,裤子随着她的动作被往下扯,后面露出一片雪白——
跟前忽然伸来一只手,他垂眸,看了眼她递到嘴边的李子。顿了顿,还是张嘴咬住。
……确实很酸。
白阅珺酸的两条细眉直跳,嘴角却带着笑。
“很酸吧。不过你咬一咬,会觉得味道还不错。”
华亦冉酸的牙齿打颤,但还是按照她所说,咀嚼半响,感觉酸酸甜甜的。
他平时并不爱这些,看她吃得很欢,心情瞬间好转。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个人。
白阅珺抬头一看,发现正是那小黑脸魏明。他双手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兴冲冲地跑到华亦冉跟前。
“大哥,这个给你吃。”
这一身大哥,叫得可响亮。
其实,按照华亦冉的年龄,魏明叫他一声“叔叔”都不为过。
不过吧,魏芳叫白阅珺就是叫得姐姐,魏明虽然没有跟着叫,但若是他叫华亦冉作“叔叔”的话,华亦冉莫名其妙和这女人隔了一辈。
他着实不愿意。所以,他嘱咐了魏明,只能叫“大哥”!
华亦冉盯着他手里黑乎乎的东西看了会儿,实在不懂是什么东西。
心里感慨,这小子对人好的方式也忒奇特了,专找这些黑乎乎的东西给人吃。
白阅珺凑过来看了眼,帮小黑脸魏明解释,“是桑葚。”
对这东西,魏明只知道闽南语叫法,不懂用普通话怎么说,傻愣愣地盯着她看。
她站起身,“你大哥肠胃娇贵的很,我们去里面洗干净了,再给他吃。”
魏明捧着桑葚,欢乐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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