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两眼一瞪,正好看见两头六七米高的巨型泥淖兽,收回肩后宽大r_ou_翼,沉沉落到场上,甚至将一个倒霉猎人一屁股压成血水。霜白心神一震,鼻端无端端传来一缕诡异的恶臭,他眼角一扫,正好看见地上自己狭长身影后一道黑乎乎影子无声逼近,他呼吸一滞,背心一凉,感觉颈边y-in寒水汽袭来的瞬间,屁股堪堪一松,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往地上栽倒下去!
他从两米高的屋檐狠狠摔在地上,一时心神俱震,头昏眼花,只觉天地黯然失色,鼻子黏糊糊的,一抹全是血,头顶有黑影跟着跃下,他懒驴打滚,勉强避开了,一道白花花的影子冲了回来,跟旁边黑影战成一团。
霜白头昏眼花躺地上,心头迷迷糊糊的,一道模糊绿影窜了过来,小鱼不知从哪里钻回来,挤在他身边坐下。感觉着脖颈边的温热,少年勉强定住心神,仰着头慢慢从迷匣里撕出纸巾堵住了鼻孔,才狼狈的抱着小鱼坐起来,摸摸脸颊,刚才在地上摔肿了,当时侧头撞地,现在脑袋里还嗡嗡直响哩。霜白愣愣傻坐在地上,半天才记得摸起眼镜戴回脸上,扭头在看,啾啾正将一米来高的小泥淖兽压着打呢,它愤怒的双爪间蓝光连闪,地上那只小泥淖兽已然四肢摊开,丧失知觉,侧脸还有雷电劈过的焦痕。
霜白虚弱的召唤啾啾过来,想想吞下一颗跌打损伤丸,就觉得面前寒光一闪,他避让不及,感觉着冰冷寒芒慢慢贴着面颊堪堪滑过,定睛再看,场上一头巨兽仰天再吼,俩兽齐齐将身后s-hi漉漉的颀长尾巴接地一甩,瞬间将全部战士,连同角落里的普通泥淖兽全掀翻在地,就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霜白就毁容了!少年白着脸连连后退,抬头却看见,右边巨兽低头一探,裂开满嘴密密麻麻的利齿朝地上连连后退的城卫咬去,那一口锋利的牙齿,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寒芒,霜白脑中一空——
一支明晃晃的火箭斜斜破空而来,轻轻撞击在巨兽齿间,油瓶炸裂,大火瞬间在巨兽唇齿间洋溢开,那巨兽惊得倒退两步,另一支火箭随即s,he到,直指巨兽左眼,半空里水柱一卷,却是旁边巨兽吐水将半空中的火箭击落下来。
霜白惊喜的回头,正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从巷子那头走出来,明显是三年级学生带着低年级学生支援来了,他努力寻找着刚才箭手的足迹,跟着就看见一簇暗灰长袍混在大群白袍中慢慢走了过来,这是三年级的药师带着护理师赶过来救援来啦!
力院的战士们换下了j-i,ng疲力竭的守卫猎人们,药师护理师则迅速拆分成若干救治小队,少量往附近店铺街巷走去搜寻伤者,伤者不多,大部分的人直接被一口咬断喉管,只好被他们张开草席裹了;大部队则迎向刚刚下场的勇士们。
巨兽哪里容得下眼前敌人说逃走就逃走说换人就换人,迎头要追,只听咔嚓的清澈两声脆响,接地的双脚顿时被蓝冰包裹,场上竟然还有几位五颜六色长袍的元素师冷冷守在那儿,此时张开双手冻住巨兽腿脚的那身冰蓝色长袍居然就是留钰!
虽然只冻结了一瞬,很快被怪兽挣开了,怪兽再追,腿脚继续被冻住,一旁霜白简直被远处神情淡漠的留钰帅得不行,帅得眼花缭乱,烟花乱颤,小心肝怦怦怦怦直跳不停。他不安的摸了摸肿起来的嘴角,还是决定先走为妙,不然被留钰看见了,能让他无情嘲笑半年,霜白忍不住一哆嗦,跟着整个人一缩,一瘸一拐的带着俩宠物朝外边走去。
忽然感觉有犀利的目光望了过来,霜白抬头隔着若干人影跟远处的曜诚对上了眼,对方马上移开眼睛,一脚将两米高的普通泥淖兽踢飞了,这一踢当然也很神气,可再神气也比不过刚刚神奇冻住巨怪的留钰,哈哈哈哈哈,霜白一想到刚才留钰的身影,内心就忍不住美滋滋、甜滋滋的。
然而一头往外走,人渐渐稀少起来,巷子深处隐隐有微弱哭泣传了出来,抬眼望去,几个模糊狼狈的身影在白大褂身边,或麻木的坐地,或忍不住弯腰哀泣,连哭泣也是淡淡的,大概,死亡也是一种常态罢。
随天边咔嚓一响,来时打斗方向,半空中不急不徐支起一面几米高宽的冰蓝厚盾,闪烁着阳光,稳稳抗击着泥淖巨兽的攻击,霜白回头惊呼一瞬,继而小心捂捂脸颊,感觉服下跌打损伤丸,脸很快开始消肿了,连脚都不怎么疼了,不愧是我亲自炼的丸药啊,他脚步忽然一顿,若是不吃这跌打损伤丸,带着狼狈形象回家是不是能在墨师跟前卖个惨?想到这少年不由得后悔了,不过墨师真吃卖惨这套么,不知为何,霜白默默打了寒战,墨师大概只会嫌他没用吧,再本着锻炼他的借口继续折磨他……他浑身一震,将这念头抛诸脑后。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霜白走着走着,望着边上跟着的一大一小,一白一绿两道挨着前行的兽影,不由得又高兴起来。
今天啾啾值得表扬,一直以来,霜白多少担心它在人前唤出雷云暴露了身份,这次放它出去战斗还有些不安。平时啾啾跟小鱼在院里玩耍,有时会不自觉的引来雷云,朝草木间的蚱蜢蜻蜓蝴蝶身上劈去,给霜白发现了,往往趁雷云没成型,拎着j-i毛掸子冲出来,赶忙将半空里尚未成形的雷云一一挥散,啾啾隔着郁郁葱葱的庭院望着他,简直傻了眼。可是没办法,它招一次,霜白就挥一次,这样一来一去,日子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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