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乱糟糟的发顶。
其实两者没有太大的联系,但她想起——想起以前上学时,远远看见他咬着面包走来的模样。
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被染成了金色。
他的头发有点乱,领子也没有翻好;面包已将他的左腮塞得有些鼓,他没好气地又撕下一片,嚼的速度也不情不愿。
上课铃响起,全部学生都飞跑进校园;只有他,只有他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懒洋洋地。
即便那样不修边幅的散漫,他也是十分好看的。
他是一个,那么令人向往的少年。
——“喂。”
阳光下的少年偏过头,斜了眼偷窥的她。
——“你看什么看?”
“啊!”骆缘惊呼出声。
她刚刚在想自己的事,没有注意眼睛看向哪里。
视线落在叶冶空无一物的大腿根处,很明显,他的内裤不知所踪。
——竟,竟然!确实是冒犯了!!
飞快往后退了一步,骆缘与叶冶拉开距离。
源源不断的同情冲散了回忆里的片段,具有性暗示意味的画面,反倒使她冷静。叶冶已经经历了很不好的事,如果自己也幻想他,和娱乐.城的那些qín_shòu有什么区别。
骆缘紧了紧拳头。
今天她会去警局报案,东煊娱乐.城拿人做买卖,一定要检举;然后,要帮助叶冶找到他的家人,让他回家,得到照顾……
双手抵着地板伸了个懒腰,叶冶没有避嫌的概念,随心所欲爬进了女生的房间。
自顾自地找到凉爽的角落,他打了个哈欠,又蜷成了团。
——好吧,照他这个行为和精神状态,硬拉他出门反倒要出事。
——她一个人去就可以,叶冶在家继续睡觉吧。
骆缘拎起自己床上的被子,闻了闻……
还行,虽然没有“少女的体香”那类的魅力加分项,但有洗衣粉的味道。
作为一个内向的阿宅、文圈的高冷大大,她家是不会有朋友来拜访的,所以自然没有准备新的被褥。
她觉得叶冶应该能明白她是好意,他没有嫌弃她的道理吧,毕竟她都不嫌弃他没洗澡了……
柔软的空调被小心翼翼地盖在男人的裸背之上,骆缘屏住呼吸,尽量不打扰到他。
叶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踹被子,大概是接受了。
……
早知道应该吃完早饭再来警局,等着等着,事情快做到中午了,还没有做完。
“咕——”
骆缘在小房间里按压着自己叫个不停的肚子,不知道负责事情的警察什么时候能来。
前面办手续、填资料,做得挺快的,帮她录入资料的人员态度很热情。
只是录着录着,那个大姐的表情变得不太对了,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白白的屏幕光映得她的面色有些凝重。
接着,她就领她来小房间了,说是让骆缘在这里等一会儿,有专门负责这块的警察来见她。
看到大姐表情不对的时候,骆缘就怀疑是叶冶的资料有问题,现在进到特殊房间,她一下子更紧张了。
本想再多问几句,但外面电话响了,大姐赶忙跑去接电话了。
……骆缘就只好安静在房间里坐下。
饿,肚子疼,又很紧张。
昨天去娱乐.城前,因为赶稿没时间吃东西,喝的水看演出时差不多都吐了,回来因为叶冶,也没心思考虑吃的……算来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怪不得胃痛的老毛病犯了。
——或许可以跟大姐说一声,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去药店买个胃药?
刚冒出这个想法,骆缘便否决了。
——算了,叶冶的事好像很严重,被自己的吃饭耽搁了不太好吧。
拖着拖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中午。
骆缘的胃疼,疼得都熬过去了,外边终于来了人。
原本想象,来的是扫黄或者缉毒方面的警察,应该得是那种气场强大,身形挺拔的汉子。
没想到门一开,进来的是一个便衣的奶油小生。
青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皮肤白白,眉清目秀,穿着一件休闲的白t恤,气质与近几年娱乐圈大火的“小鲜肉”颇为类似。
“你是负责的警察?”问句出口,骆缘才察觉自己这个态度,有些以貌取人了。
“是。”青年没有深究她的话,冲她笑笑,直接把谈话切入了正题。
“你刚才填的资料,那个人的信息,能不能再跟我口述一次?”
骆缘点点头,一字一句慎重道:“他的名字叫叶冶,叶是叶子的叶,冶是冶炼金属的那个冶;本市人,年龄26岁;生日是1989年10月24号,中学在七中念的。我是他以前的同校同学,昨晚在东煊娱乐.城遇到他,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你知道的只有这些吗?”
听完她的话,青年盯住她的眼睛,多问了一遍。
“还有别的你了解的信息吗?知道什么,全部说来。”
他的声音放得很缓,让人听得很清楚,隐隐间透露出一种不太一样气场,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想要躲避。
骆缘知道自己的回答兹事体大,所以没有马上回话,而先认真地思考……
——她还了解什么?
——她还了解的,是些提供不了帮助的啊。
叶冶,学号四十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座位在第四排的最后面;初三一年上课迟到了29次,早退11次,旷课7次;午餐很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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