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拿他没有办法,便看向了我。
我抿唇道,“陛下,未芗的心上人虽然是死了,但未芗若是因此而和哥哥在一起,不仅伤了死去的人的心,也伤了哥哥。我会和哥哥好好的,您且放心。我和哥哥这一生都会如现在这般,相扶相持。”
我说完之后,恰逢沐微望着我,目光明净,笑容也是澄澈。他是真真正正地欢喜,“如此这般,哥哥便是很欢喜了。”
哪怕沐微是扶蓁灵力所化,但到底和扶蓁不是一个人,我不可能这样和沐微在一起,然后看着他,透过他去思念另一个人。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妖皇拿我们两个人没有办法,之后无奈地点头道,“安好便好,妖界就交给你们了。”
我们围着妖皇又说了许多话。晚上的时候,我会卧房休息,只是不曾想到妖皇是在这个晚上殡天的。
我赶去的时候,沐微跪在妖皇的床榻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我也上前,学着他的样子磕头。
沐微的脸上有浅浅的泪痕,但到底是预料到了妖皇将死,也便没有那个绝望。
他看着我,拉着妖皇的手,“父皇说,他终于可以找母后了,他很是欢喜。”
我看见妖皇的唇角有笑意。如是也是极好的。生得尽兴,死得其所。
披麻戴孝,送妖皇入土之后,便是新帝的登基仪式了。
沐微这些天都很忙,但是还会来看看我。他登基的那天,穿着一声玄色的长服,头戴着冠帽,刹那便显示出了君王的气度。我则被封为安乐大长公主,也是一身华服。
我看着沐微这个样子,忽然有种我家有郎初长成的感觉。哥哥到底是长大了,肩上扛了一整个妖界,不得像以前一样来往肆意了。
我在妖界又住了七八日,便和沐微说我想回幽都了。极铺那边到底需要人看着,我还是要回去的。
沐微也没有阻拦我,便让我回去了。
“哥哥有空会去看看你的,芗儿。”
“没有空呢?”
“没有空,就忙里偷闲,怎么样也不能忘了你的。”沐微摸着我的头,很是宠溺地道,“芗儿,别太绝望,也许有一日,他会回来的。”
死了不能复生,我知他是在安慰我,便也笑笑,任由他揽着我。
回到了极铺,铺子里面依旧如初,二狗他们已经开始营业了,见我回来,松了一口气,“姑娘终于回来了啊。”
这些日子,他们的话都便少了,连话痨四羊都不好说话,每天都在出神。
我住在了极铺里面,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匆匆而逝。
我不记得过了很少年,总之洛惜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少年郎,却依旧像儿时一样唤着我姐姐,粘着我。
我在极铺里面又见到了权衡,他还是那般高傲的模样。
我也见到了苏晚和庄媗,还有他们家的小女儿,他们来极铺喝茶,听说扶蓁不在了,唏嘘了很久很久。
橆歌和苏慕安罗也来过好几次,恩爱如初,上天也是待他们不薄。
他们轮回了好几次,每次都会来铺子里面逛逛。
洛浔又有了身孕,肚子鼓鼓的,奚荷担心极了,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就怕她累了伤了。
腊月的时候,洛浔生了一个小姑娘,蓝色的眼眸像极了奚荷,奚荷见母子平安无事,欢喜得很。
三猫和四羊都娶妻了。三猫家的妻子特别温柔,而四羊家的妻子也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倒也是般配。
二狗脾气太爆,没有人喜欢,不过他也是乐得自在。
我在这儿看着她们绘声绘色的生活,觉得每一个人好像都过得很好,时光将泪痕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落入来了我的衣袖,我就像是一个时光的拾荒者,在这儿兜兜转转,纳入了满袖的风霜。
沐微每个月都来看我。堂堂妖皇老是往幽都跑,连鬼王都取笑他好几次,他只是笑了笑,一如少年时的模样,腼腆而温柔。
岁月静好大概说得就是这样子的吧。
只是,当年风华的幽都美人却似乎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不知还有谁来祭奠。
这日,极铺里面来了一个难得一见的贵人,贵人便是送我寿衣的望与。
望与还是和往日一样,在铺子里点了一杯茶,便大马金刀地坐下了。我见是熟人,便下楼和他聊了起来,断断续续聊了很多。
他叹息了一声,“陛下最近收养了一个孩子,名唤千念,准备当继承人。”他又问我,“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没有了扶蓁,感觉有些悲哀。这么多年,明明已经习惯了,却还是怀念得很。”我如实说道。
望与拍了拍我的肩膀,“陛下尽力了,他每个月月圆之日都会放血入晶石,他是真的尽力了,只希望公子回归。”
我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放血入晶石,我怎么不知道?
他有些诧异,“陛下没有和你说吗?”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沐微这家伙该不会自寻死路吧?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望与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便与我说,“陛下好着呢。陛下与我说了他和公子的瓜葛,月圆之夜要我用功力将他的血融入晶石一中,以此来凝聚公子的魂魄。其实,陛下也说,这样的方法太缓慢,而且胜算很小,但是到底要试试看。他说如果以命换命会容易得多,只是怕伤了你。”他有些无奈,“陛下许是怕失败了更让你伤心,因此没有告诉你,我倒是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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