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素因带着顺子阿陶等人给燕飞飞收拾了不少的东西,那阵势,委实是把她给吓的不轻。
那大包小包的,看在别人的眼中,还以为是搬家呢。
但不管怎样,燕飞飞还是如愿以偿地出去了。
由于素因和她同坐马车,而素因又是一个观察入微心思细腻的人,因此燕飞飞在她的面前,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害怕被她看穿自己的意图,然后又被抓了回来。
可是素因到底还是察觉了。
她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一片落羽轻柔地拂过她的心头:“燕姑娘,我们主子,是真心待你的。”
素因的这一番话让燕飞飞很是没头没脑,她疑惑地盯着素因,静待下言。
“在之前,燕姑娘和主子两情相悦,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后来,因为诸多的误会,让你们有了嫌隙,你一气之下弃主子而去,却因为一场意外,伤到了脑子,因此忘尽了前尘。”素因静静地陈述着她的那些过往,眉目间满是落寞与惆怅,亦带着对他们过往的感慨和叹息,“你彻彻底底的把主子给忘了,然后无忧无虑地流落在外,主子派人找了好久,才终于把你找着,可是你又三番四次的逃跑,直到如今才终于回到他的身边。”
燕飞飞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那些过往,震惊之余又是无比的惆怅。
见她不语,素因接着说了下去:“主子他明明知道你是想要借着这个出来的机会逃跑,可他还是由着你、惯着你,所以燕姑娘,你能否看在主子的这一片心意上,莫要负了他的情?况且燕姑娘在以往,亦是深深心悦爱慕着主子,不愿见主子这般苦恼的。”
素因的眼里满是真诚,让燕飞飞不疑有假,于是她选择了相信,相信这样一个她无法触及的过往。
过了好一会儿,燕飞飞才终于把这么大的信息量给消化完,点头答应素因的请求:“好,我答应你。”
如果素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也没有必要逃离了。
“那我又是什么人呢?”燕飞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素因,静静地开口问道。
素因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息道:“你呀,就是一个江湖侠女,早先是个孤儿,后来被一个江湖侠士收留,习得了一身好功夫,只是可惜的是,那位侠士前几年就已经病故了。”怕燕飞飞伤心,她又忙不迭安慰了几句,“不过燕姑娘也不必担心,现在,有主子陪在你的身边呢,你也不会孤零零的无所依靠。”
听到自己的身世,燕飞飞倒也没什么忧愁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回忆,所以那些忧愁,都感受不到了罢。
就因为如此,燕飞飞选择留了下来,并未在途中逃跑
这一路,她并未看到连城,素因只解释道:“主子还有事务尚未处理完,等他忙完了,他自会过来。”
燕飞飞点点头,忧愁地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他们所去的地方,是一处寺庙,因此所经之路,也并非是繁华街市。
秋高气爽,天色湛蓝,白絮般的云零零散散飘散浮于蓝苍穹之中,和煦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零零碎碎地铺散在地上,一地的光影,好似碎金一般的闪烁夺目。
燕飞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愈发的感到一阵惆怅,可这份惆怅的由来,她自己也无法言明。
或是那纠结的过往,或是自己被暗中禁锢的自由。
燕飞飞越想越觉得心烦,有气无力靠在马车壁沿上。
也不知素因是否能看清燕飞飞的一切所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往后,有主子在你的身边,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们主子,对你真的是很好很好。”
燕飞飞只觉浑身无力,憔悴地笑了笑,然后靠在素因的肩上,阖眼而眠。
这一觉,她睡得好沉,甚至都没有做任何奇怪的梦。
再次将她唤醒的,是一把熟悉的声音。
“主子。”禅寺的一方屋内,连城掀帘而入,素因察觉到这些微的动静,连忙福身。
连城微微颔首,看向看似沉眠榻上却是阖眼假寐的燕飞飞,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沉声问道:“如何?”
“该说的,素因一字不落,不该说的,素因亦半字未提。”素因垂下眼睫,谦卑地回答。
这样的结果让连城喜忧参半,不由苦笑道:“也不知,这样欺骗她能到何时?”
闻言,假寐的燕飞飞心头一沉。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欺骗她,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素因见不得他这般模样,出声道:“主子这是无可奈何啊。”
无可奈何?所以无可奈何就要来欺骗她吗?
燕飞飞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骗她,把她当成一个傻子一样,蒙在鼓中。
和连城的关系是假,她的身份是假,那她就果真是无所牵绊了。
既然素因先前说的这一切都是谎言,那她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燕飞飞的心里,不觉间竟有了几分欣悦。
正好,她有了个理由去追求她的自由,也不算是做了个食言之人。
正此时,屋外有人有事请见,连城听闻,向素因吩咐了几句,便折身而去。
燕飞飞也装不下去了,便装作刚醒过来时睡意朦胧的模样,伸了个懒腰抬眼向素因看去,问道:“刚才是有人来过吗?我好像听到有人走了出去。”
素因再突然间听见她的声音,似有些惊吓,脸色苍白,讷讷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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