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吹骨箫,已用尽了内力,受了木槿一掌后,筋脉俱断,几成废人。
木槿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对着上官逸阳温柔的笑:“我没事,你放心。”
上官逸阳也笑着,紧紧握住木槿的手,扶着她走到叶紫墨身前。
叶紫墨的目光中仍透着杀人一般的寒冷,他说:“这世上,我最看重的便是我爹娘。我娘去后,我只想一心照料我爹,侍奉他天年,你为何要杀了他?”
木槿眉心微锁,道:“你侍奉了你爹很多年,我呢?你说我不能杀你爹,你爹当年为何又要与人合谋杀了我爹?一报还一报,不是公平的很么?”她眼眶渐渐红了,她程木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苍要这样待她,让她这前半生这样孤独。
叶紫墨冷笑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木槿,道:“你手上,有那么多血债,终会遭到报应!”这是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对于木槿来说,这句话比他之前吹奏的魔音更骇人,仿佛是一句魔咒。
上官逸阳瞪着叶紫墨的尸首,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死前留给木槿这样一句话,会成为她终生的梦魇。
木槿靠在上官逸阳怀里,道:“逸阳,带我走。”
第62章第62章
上官逸阳横抱起木槿,柔声说道:“你受了伤,先在这城里养一阵子。过些日子等伤好些,我带你去个山明水秀的地方。”
木槿轻轻点了点头,脸色已经泛白。她阖上双眼,靠在上官逸阳怀里。
当日夜里,上官逸阳醒来的时候,木槿并没有躺在他身边。他瞬间便清醒过来,阖上双眼,寻觅木槿的踪迹。
木槿此刻正坐在吕家房顶上,身边放了酒坛,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银杯,微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上官逸阳找了过来,跃身坐到木槿身边,凝眉道:“你才受了内伤,自己不清楚么?”而后抢过她手中握着的银杯。
木槿秀眉轻锁,将头微侧,看向上官逸阳,苦笑道:“酒是疗伤圣药。”
“强词夺理!”上官逸阳扬起头,将银杯中剩下的酒饮尽,却不禁蹙了蹙眉头,道:“这么烈的酒,你是不是疯了?”
木槿苦笑着,一双眼睛望向吕家内院,道:“这里曾经是江湖第一剑客的家。”
上官逸阳问道:“江湖第一剑客也死在你手里?”
木槿轻轻点了点头:“江湖第一剑客的儿子常常到我的小酒馆里喝酒。如果不是知道他爹当年以卑鄙手段胜了我爹,我本已不打算送出最后一张帖子。”
上官逸阳挑了挑眉毛,没有做声。
木槿又道:“我和吕秋山比武当日,吕天一挡在路上,我的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上官逸阳轻声叹息,将木槿拥进怀里,而后道:“你心里必定不愿杀他,我想,你刺进他胸膛那一剑一定是意外。”
木槿与上官逸阳四目相对,眼眶中盈着泪水。
上官逸阳轻轻抚上木槿脸颊,柔声道:“你常说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在我心里,你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姑娘。我相信,你出剑杀死的人,必定罪有应得。”
木槿轻咬口唇,苦笑道:“先杀了人,后来才发现他是罪有应得,这样算么?”
上官逸阳笑了,低头亲吻她额头,道:“我家木槿做的事,错的也是对的。”
木槿苦笑道:“这世上会这样想的,恐怕也就只有你。”
上官逸阳抬起右手,轻轻刮了刮木槿高挺的鼻梁,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猜得到,方才我听到你说将剑刺进了这家少主人胸膛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么?”
木槿摇了摇头。
上官逸阳苦笑道:“我竟然在想,还好他死在了你的剑下。倘若你们二人不是这样的际遇,恐怕我没有这个机会娶到你这个妻子。”
木槿眉心轻锁。
上官逸阳道:“想不到我会这样想吧。木槿,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是天生一对。对也是天生一对,错也是天生一对。月老的那本姻缘谱上,早已写好了。”
木槿捋着搭在胸前的那一绺长发,好一阵沉默后,才道:“我手上染了很多人的血。今日那柄断剑,曾帮我杀了许多江湖上的高手,我出剑速度之快,这个江湖已几乎没有人能比得上。”
上官逸阳认认真真听着木槿的话。
木槿又道:“叶紫墨说,我手上有那么多血债,一定会遭到报应。逸阳……”木槿扬起头看着上官逸阳,眼睛里带着晶莹:“我们不能厮守终生,是不是就是我的报应……”
上官逸阳紧紧将木槿拥进怀里,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着:“不是的……叶紫墨会死,是他罪有应得!倘若你我二人不能厮守,是我的错,与你并无干系。”
木槿伸开双臂,搂住上官逸阳的腰,一张俏脸贴在他胸口。
上官逸阳轻轻抚着木槿的背脊,却也有泪从他脸颊滑下,落在木槿发间。
木槿咳了咳,用手捂住嘴。
上官逸阳右臂伸到她膝弯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道:“能不能对我说句实话,你伤的严重么?”
木槿犹豫了一阵,点了点头,道:“打在叶紫墨胸口那一掌,我几乎用尽了全力。倘若不是他心中藏着死念,死的那个,说不定就是我。”
上官逸阳重重叹了口气,右手伸进怀里,掏出了那支千年野山参。他先将那野山参放进自己嘴里嚼烂了,而后喂给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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