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我这小酒馆里?”
吕天一道:“可以啊!”目光中透着兴奋。
穆夕却道:“还是不必!吕公子好走。”不等吕天一走出酒馆,她已转身去了后院。
吕天一从未吃过这样的瘪。作为吕秋山的独子,他一出生,家里人便将他捧在手心儿里,武林中人大多也因惧怕他爹而不敢得罪他,这个穆夕倒是例外。
走在路上,吕天一的嘴角始终是翘起的。
小猴儿笑道:“少爷您方才喝的是蜜吧?”
吕天一想要板起脸,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在手中打了个转后,轻敲那小猴儿的后脑勺,道:“回去不准跟我爹娘瞎说!”
小猴儿嘟囔着:“用得着我瞎说?”
这一次,吕天一不想假装没听见,问道“怎么说?”
小猴儿扬起头道:“老爷和夫人若是想知道少爷您的事儿,不必问小猴儿。当街随便抓个人回去问一问,立马就清楚了。”
吕天一微微一怔,小猴儿说的不错。他行事向来张扬,说话全无避忌。说好听了,是光明磊落,说不好听了,多多少少有些妄自尊大。看来,他往后还是要收敛些,哪怕只是为了那个穆老板。
第3章第3章
吕家的门楣上高悬一块匾额,上面以狂草写着‘天下第一剑’五个大字。
吕天一进门前,总喜欢扬起头向那匾额看上一眼。但是,他并不以此为傲。
他知道,爹的功夫很好,尤其是剑法,在江湖上首屈一指。爹在祭祖的时候,总是标榜自己光耀了吕家门楣。的确如此,吕家在他爹这一代,武林地位已达巅峰。
可他爹并不满足,给他取了‘天一’这样的名字,可能就是希望他能不辱祖上,在他爹之后,继续做天下第一罢。
吕天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天下第一’这样遭人杀的虚名在他心里很轻很轻。他想不明白,喜欢练武,练就好了,各家有各家的所长,为什么非要争个第一第二不可呢?
花厅里,吕秋山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喝茶,吕夫人站在他身边,双手托着一口精钢宝刀,目光中带着一种兴奋:“这口刀精光四射,确是上品。”
“娘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宝剑,喜欢上刀了?”吕天一撩袍走进花厅,在吕秋山左手边的檀木椅上坐下,右腿叠放到左腿上。
吕秋山冷冷一哼,手中茶杯重重搁在桌上,伸手指着吕天一,却对吕夫人道:“瞧瞧你生的好儿子!坐也没有个坐相!将来如何承继我衣钵?”
还不等吕夫人开口,吕天一直言道:“谁说我要承继你衣钵?我可从未应承过。”
“天一!”吕夫人背对着吕秋山,朝吕天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与他爹争吵。
吕天一耸了耸肩。
吕秋山重重叹了口气,良久良久,才道:“这口钢刀是要送给你未过门的夫人做聘礼的。”
吕天一立时从檀木椅上弹了起来,一双剑眉紧锁,直视着他爹,问道:“我几时有过未过门的夫人?”
吕秋山向吕夫人使了个眼色。
吕夫人将手中宝刀插/入刀鞘,拉住吕天一的手,相对而坐,道:“是你李叔父的掌上明珠心蓝,你见过的。”
“娘!”吕天一一拍椅子扶手,又站起身来:“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心蓝!你总不能眼瞅着儿子一辈子对着个不喜欢的女人吧?”
“那你喜欢谁?”吕秋山的声音很冷:“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说个不字!”
“我偏要说这个不字!”吕天一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父亲。他拼了命的想做一个中规中矩的孩子,做个孝子,尽量不违背爹娘的意愿,爹娘从不知道他在家里装的有多辛苦。
可是,婚姻大事,他不甘心一辈子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做戏。何况,他才刚刚认识那位穆老板。
吕秋山冷笑道:“真是反了!”
知子莫若母,吕夫人瞧着吕天一的神色,试探着问道:“你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
吕天一微一点头,道:“是!”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眼见到穆夕时心里那种激动的感觉,那不仅仅是因为穆夕绝美的容颜。在她之前,他不是没有见过美女,那个李心蓝生得也很美,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对于李心蓝,最多只有兄妹之情,还要看在那位叔父的面子上。
吕夫人回过头看了吕秋山一眼,她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埋怨。原本,她并不同意这桩婚事,是吕秋山说:天一年纪不小了,左右还未遇到喜欢的姑娘,心蓝与他也算相配。她这才勉强答允,说起来,这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却听吕秋山冷冷道:“你遇到了喜欢的姑娘?是那个小酒馆里的老板娘?”
“爹你……”吕天一略一思忖,心里便有了计较:“那天你瞧见了?才想起要我娶李心蓝?”他冷冷一笑,道:“想不到,剑术天下第一的吕秋山竟还会有门户之见!”
“放肆!”吕秋山重重拍着桌子,道:“看来,你是不准备听爹娘的话了?”
吕天一道:“我不相信娘会逼我。”
吕秋山望向吕夫人,沉下声音,道:“夫人!”
吕夫人感到为难,心里终是向着儿子,径对吕秋山道:“秋山,这件事,咱们至少该听听天一是怎么想的。”
吕秋山道:“听听他是怎么想的?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做老子的会不清楚?他被那姑娘迷了心,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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