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对面咔擦一声,魏玄枢已捏断了他桌上的舞姬脖颈,撒开手,淡淡一笑:“抱歉,手重了些,他日必赔给城主。”
“……无须在意。”温峤捏着酒杯笑了笑,示意左右将尸身收走,眸色又幽暗了几分。他原也没想过能如此简单地解决掉二人,不过是试探一番,最好能c-h-a两个人在他们身边,没想到这两个不近美色,一个比一个干脆。
羊r_ou_烤好了,几个仆从挨个分切,魏玄枢身边的傻太子便有些坐不住,眼睛跟着那些人不住地转,被他死死按着手才没当场闹起来要。
魏玄枢怕他露馅,转移注意地高声道:“宫饮泓,没想到你还会驯鸟。”语带嘲讽,十分挑衅。
赵元璧果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两眼发亮地看向对面的人肩头那只白雀。
宫饮泓正拿着块羊腿啃得香,闻言抹了抹嘴,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回,意味深长道:“这有何难?驯鸟如同驯人,一个木奉槌一把甜枣,先将它的性命死死握在掌心,再稍给些甜头,时日长了,自然认命,再久些,不怕它不掏心掏肺地对你。”
他是见赵元璧对魏玄枢驯服得很,有意挑拨,没想到傻太子听得云里雾里,一脸懵懂,倒是浮在半空的魂魄仿佛兜头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寒由心生,指尖都微微发颤,面色惨白地怔住了。
“是么?我只知‘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倒不知还有这些卑鄙手段。”
“魏师弟过谦了,你若不知,天下无耻之徒岂不是没了祖师爷爷?”
宫饮泓还不知胡说八道已把自己坑了进去,和魏玄枢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起来。
“父亲。”就在此时,忽地一声清唤,池后转出一个身形娇小的白衣少女,臂上一只金钏,韶颜稚齿,看着不过十五六岁,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却有些目光涣散,神色也颇为漠然,行到温峤身侧。
温峤错愕地看着他足不出户的掌珠,面上的棱角陡然软了下去:“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才……”那少女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幽幽地在场上逡巡,“好像看到一个魂魄。”
耳边一道惊雷,宫饮泓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目光飞速一扫,砰砰直跳的心才落了地——不知何时,小白已经跑了。
一直未出声的苏檀转眸看她:“魂魄?”
“小女青瞳承天眷顾,生得一双通灵之眼,是修灵的好苗子。”温峤难掩得意地搂着自己的女儿,“你瞧见的魂魄在哪?是什么模样?给苏使说说看。”
温青瞳便点点头,向席上走来,直直走向宫饮泓。
宫饮泓怎么也没想到世上还有能看见魂魄的人,心头暗跳,手心都渗出汗来,深怕她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绛灵珠,笑眯眯地拿了块西瓜转移注意:“小妹妹,吃吗?”
温青瞳恍若未闻,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毫无表情,只一双黑瞳瘆人地盯着他,寒意森森,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一点也不像温峤的女儿,更像是萧熠的私生女。
不料她走到他身前三步,满场屏息以待,身侧的苏檀却忽的开口道:“城主,说到魂魄,萧熠已死,照门主所言,宫饮泓便是下任门主,他既已来到风陵峪,您何时带他往禁地一观?”
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而随意地陡然提出这件大事,全场霎时一凛,纷纷转眸看向温峤。
温峤愣了一瞬,目光在宫饮泓和魏玄枢面上一扫,笑道:“苏使,白日里我已说过,这两位一个杀了萧熠,一个带来太子,可说旗鼓相当,我亦不知该认谁为下任门主,又岂能贸然将人带入禁地?”
苏檀剑眉一拧,还要说话,魏玄枢却已站了起来,一撂衣袂,纵身而出:“这有何难?你我一决胜负便是。”
不要脸。
宫饮泓嗤笑一声,温峤是故意推诿,他却是顺水推舟默认了两人平起平坐之位,若照赌约所言,他哪有资格跟自己一较高下?
……不过,能揍他一顿也不错。
宫饮泓双眸欲燃地看着台上面目可憎之人,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陡然间自席上一蹿而起,足尖在桌角一点,手心匕首一旋,寒光暴涨,掠起一道惊风,自半空中劈头向他砍去。
魏玄枢冷笑一声,原地不动地捻了个诀,衣衫无风自动,浑身霎时被一团水光笼罩,利刃砍在水壁之上,千钧之力都仿佛被柔波化去,一刹凝滞。
这招是天水剑诀中的保命绝招,一旦使出来,除非他灵力耗尽,否则极难打破。
宫饮泓收刀落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别出来!”
万法门中弟子有修身与修灵之分,宫饮泓自幼灵力稀薄,以修身为主,他的乾坤诛邪斩看似刚猛,却也不过用了三分灵力,而自己却是个修灵者,天生要高上三分,若非他一贯投机取巧,根本比不过自己!
万法门又岂能交给一个武夫?!
想到此处,魏玄枢眸中狠意一闪而过,猛地欺身而上,左手捻诀,包裹着身体的水光旋转着化作一道道飞剑,迅若流星霹雳朝宫饮泓杀去,与此同时,右手上却暗扣住袖中一根银丝。
宫饮泓身形幻如鬼魅,在万剑之中来回穿梭,堪堪避过剑光,眨眼间竟已逼至他身前,龇牙一笑,猛地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继而快刀如电地直欲抵上他脖颈,却见近在咫尺的人舔着嘴角的血冷冷一笑,陡然间万千利刺自他身上炸开!
宫饮泓神色一惊,当下就欲向后跃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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