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满为患,可如今却一个人都没了。
脊背升起一层冷汗,楚羽只默默的僵直了身子。
一顿饭下来,除了墩子有点二缺的拼命吃,其他人都如同嚼蜡。脑子里想着那些元宝蜡烛,心头想着这些东西该不是自己的最后一顿吧?
便是蛇君在渊也跟着提心吊胆,饶是自己的修为再高,可若知道这是不留人客栈,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进来。
墩子修行时间虽长。可常年累月住在山洞里,从不与外界接触,是以压根不晓得这不留人客栈的厉害。
“咱们走吧!”在渊终是耐不住。
楚羽抚着黑猫,趴在桌案上撇撇嘴,“这地方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能走得了的吗?”
梓桐怀中抱剑,倚着门框冷笑,“不留人客栈可不是寻常客栈,你未免想得太简单。有些人找寻一生未果,而有些人进来了就再也没有出去。”
墩子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啥、啥、啥出不去?”
瞧着他那一副难受的模样,狐小步一脸鄙夷,倒是楚羽心肠好,赶紧给顺了两下脊背。“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
墩子呛得满脸通红,“你们这话是啥意思嘞?啥叫出不去?俺们这是进了啥鬼子客栈,这是阎王殿还是奈何桥?”
“没听过不留人客栈吗?”狐小步道。
墩子摇头,“俺娘木有说过,俺当真不晓得。”
在渊道,“传闻这不留人客栈乃是三界一个十分独特的存在,不归人间不归地府,连九重天都管不着。在这里不管你有什么愿望都能达成,但是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沉重的。”
“啥代价?”墩子问。
在渊嫌恶的瞧着这二傻的神情,“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换。”
“还好还好嘞,俺木有啥重要的。”墩子拍着胸脯笑道。
在渊翻个白眼,“没出息。”
楚羽寻思着,自己有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呢?爹娘的性命?家人的幸福?此生爱恨?还是自己这条命呢?好像都很重要,如果让她拿这些去换爹娘的命,似乎也都是值得的。
梓桐低眉不语,最重要的……她此生都得不到。
掌柜的始终没有再来,楚羽等着等着也累了,狐小步带着墩子和蛇君回了房间。
下半夜的时候,有哭声传来。是个女人的哭声。伴随着店小二的说话声,不知道是劝慰还是呵斥,音色有些急促。
楚羽坐起身来,梓桐翻身落下。
外头的哭声越发清晰,那女人哭得凄楚。让人闻之心酸。
楚羽抱着黑猫,与梓桐一道开门出去。
大堂里坐着一个哭泣不止的女子,身量纤纤,相貌平平。那女子以泪洗面,哭得很是伤心难过。双肩抖动。抬头看人的眼神带着几分绝望与哀戚。
“你这样哭也没办法,没有掌柜的吩咐,谁也打不开这客栈的门。我是没什么办法,你还是回房去吧!”店小二轻叹一声,“谁也帮不了你。”
许是瞧见了楚羽等人。这女子仿佛看到了希望,突然朝着楚羽扑来,惊得梓桐赶紧挡在了楚羽跟前,免得这女子伤着楚羽。
店小二倒是没什么反应,瞧了众人一眼,竟然拍拍屁股走了。
“姑娘,你是好人。”那女子磕头,“这客栈里好久没有留宿的客人了,你既然能在这里住下,想必是有所求有些本事的。姑娘。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病了,病得很严重,这儿没有大夫……”她哭得厉害,“我也是没了法子,孩子可怜啊!”
楚羽蹙眉,微微推开了梓桐,怀中的猫一下子窜到了她的怀里。
“你有孩子?”楚羽问。
女人点头,“我的孩子尚在襁褓,可是他病了……”
“什么病?”楚羽又问。
女人摇头,只知道哭,“一直高烧不退,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带着他找啊找,找啊找,找了很多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这儿,可他们还是没办法救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发烧了?”楚羽顿了顿,“约莫是染了风寒吧!梓桐,你去找墩子过来看看。”
梓桐点点头,这是不留人客栈,想来这掌柜的也不会任由异类作祟。
不多时,墩子便搓着惺忪的眸过来,“谁病嘞?”
“我的孩子!”女子仿佛看到了希望,“你是大夫?”
“俺不是大夫,但俺能给人看病。”墩子是个老实人。“你是人不?”
女子一怔,然后当即起身,“你们跟我来,帮我看看我的孩子。”说着,抬步就走。
墩子是个热心肠。听说有孩子病了自然紧赶着去看看,他自己也说,能给人看病。但这妖啊魔的若是有什么毛病,便有些困难了。
阴暗潮冷的房间里,床榻上果真躺着一个孩子。
可是这孩子面色黑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是楚羽都觉得心里瘆得慌。
墩子的手一伸过去,当即变了脸色。指尖在孩子的手腕上摸索,似乎是在寻找脉搏。
见到此情此景,楚羽和梓桐对视一眼,当下明白这孩子已经凶多吉少。
墩子抬头望着楚羽,然后看了看这孩子。细细检查了一番过后,墩子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音色有些轻颤的问,“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得的病呢?”
女人有些慌乱,她抓了抓自己的发,“我、我不记得了。”
墩子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生下这孩子的吗?”
“什么时候?”女子原本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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