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去了他对人的信任与本就所剩无几的热情。他开始笑,却越来越冷漠。他看着那些妃子在他面前婉转嬉笑,当面轻佻宠溺地哄着她们,背后却由着她们争斗不休,互相残杀,冷眼旁观,计算着如何从中使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表面上尊敬杨氏,敬重杨敬,信赖陈鼎,宠爱贵妃萧妃刘妃等妃嫔,心底却憎恶着这些人,时时刻刻计划着如何叫他们狗咬狗,他好渔翁得利。
直到,云玖出现。
他发现,自己不必在她面前装出深情fēng_liú的样子,因为她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在她面前,所有伪装都溃不成军。他仍旧计算,甚至一开始利用她的聪明与身份还有手段,去对付宫里那些女人。可不一样了,他计算与利用,却不忍见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怕她遭遇不测。
派青箬去,明明应该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他却更想通过青箬了解,私下的她都在做些什么,是什么模样的。
合作伙伴。
她这样定义彼此的关系。
是啊,建立在交易上的虚假夫妻,他们每天在外人面前演戏,可什么时候起,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她是作假还是当真?
她没有变,依旧倨傲我行我素,依旧不屑他的宠爱,不论真假,她都不屑。
可是他变了,他想要给她独一无二的那份荣宠,待她真心好。可他天生爱算计,他需要同等的,她的心,她的身,她的所有来回馈他这份宠爱。
他想,这很危险,他是一个帝王,他不能有软肋。
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想看到她,想触摸到她,想亲近她。想她没有顾忌地来他身边。
阿九,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伸手,微微在她脖颈处轻轻环上,感觉她依旧沉睡,毫无防备的模样,只要他一用力,便可无声无息地杀了她。
也就不存在被拒绝,不存在软肋了。
可他只是轻轻往下,将她的锦被微微拉上,小心翼翼地起身,扶着她的脑袋,将那只被摧残地发红的手解救出来,轻轻置于锦被中。
杀了她,他想,好像就是杀了心底那个还有血肉情感的自己。
给读者的话:
卫皇陛下的阴暗面啊……得不到他可以毁掉。
这会儿他只是喜欢云玖,觉得云玖是他保持人性的一面,后面就一点一点地朝爱的方向发展啦~不好解释,但男女主不是圣人圣母,某种程度上都有些自私,身在帝王家,得到的很多,失去的更多,得不到的太多,便偶尔也变态吧。
☆、233善舞口误无圆房
一夜无梦,云玖睡得自然醒,只觉酣畅无比。
醒来屋内却只剩下自己。
她掀开锦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还未开嗓子的声音唤道,“善舞,玲珑。”
须臾,外间善舞打了帘子,玲珑紧随其后地走进来。
“公……少夫人起得真早。”善舞弯眸笑盈盈的咧着嘴笑,险些就要习惯性地唤“公主”,云玖一个眼神,她便立即更正,不习惯地叫了少夫人。
云玖挪到床沿边,玲珑上前拿了干净的长袜替她穿上,然后起身拿了件披风,云玖摇摇头,望了眼外头的朝阳,“虽说在山庄上,但今日觉得有些热,披风就不必了,拿套稍微薄一点的裙子吧。”
说罢,踩了鞋子,穿着雪白的xiè_yī中衣便来到梳妆镜前,拿了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玲珑没有异议地去拿裙衫,善舞端了盛了温水的铜盆以及刷牙的软刷和盐,伺候云玖净口洗脸。
拿了干净的帕子擦脸拭手,云玖方问卫长临的去向。
“皇……少爷一早便起了,在院中练剑呢!”善舞听她提起卫长临,不禁喜上眉梢,像是一早就备好了台词,就等着云玖问般飞快答道。
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云玖,闻言不禁侧目,眯了眯眸子,“大清早的,你捡银子了笑得这般开心?”
善舞鼓着脸,一本正经地望着戏谑地打量自己的云玖,道,“没有!奴婢这不是替……少夫人高兴吗!”
说着抿着嘴乐得合不拢嘴。
云玖:……
汗,大早上的自己的侍女就犯病,心好累。
善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溜烟小跑到床边,掀开大红锦被,仔仔细细地找着什么。
云玖一头雾水,“你做什么?”
难道这丫头魔怔了不成?
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善舞耷拉着脸,晒晒地走到云玖身侧,脸上通红一片,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云玖的眼睛,小声道,“奴婢……还以为少夫人昨夜……原来不是啊!”
前面的话细若蚊蝇,像是不好意思开口般,可后面那句“原来不是啊”带着浓浓的失望沮丧,原本生龙活虎的善舞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
云玖一开始还是一脸“???”,但转了转眼珠子,微一思索,便面上一震,美目瞪大,直勾勾地瞪着善舞,不知是气得还是给羞的,面上起了一层绯红,尖声骂道,“好你个死丫头!谁叫你乱意淫主子的——你,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
她还纳闷这丫头大早上的怎么一脸春风,哪根筋不对跑去翻她的床,原来——
是以为昨夜她与卫长临圆房了,在找床上的落红!
云玖胸口起伏,恨不能拿起梳子朝一脸忐忑的善舞脸上砸去,或者撬开她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每天这么多戏!
可到底怕一个失手,砸中了脸蛋,砸疼了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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