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去了这么久,那头屋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便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陈阿狗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略为怪异的行走姿态,咬着嘴沉默。
“拿到药了,去替小七上药罢,我。。我歇一会子。”吴家财伸手递出药瓶,腰靠桌面,并不坐下。他垂着头背对烛光,叫人无法瞧清其面上神情。
陈阿狗怔怔地盯住他脖颈间不经意露出来的青紫痕迹,语带哽咽地应了一声儿,接过药瓶未忍多言。
明日里天一亮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便会传遍整个司礼监,他必须忍住自个儿的关心,替吴家财留住最后一分尊严。
陈阿狗转身替魏七上药,他先细细地用s-hi毛巾替魏七擦过伤口,又用干净帕子擦干水痕,再将药粉仔细洒在伤口处,最后又用屋里最柔软的衣料为他包扎好。
吴家财在其身后默默地看着,他见一切都料理妥当后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盆里有水。”陈阿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吴家财一愣,赤红着眼应道:“嗯。”
他拖拉着身体走至对门的角落那儿,脱下衣服取了帕子沾s-hi,草草擦洗。盆里的水原本是陈阿狗先前特意打来的热水,现下早已冰冷,然吴家财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宁愿就这般冷上一回也不愿叫身上一直沾染着周坚黏腻腥臭的唾液。淅淅沥沥地水声在空寂的夜里响起叫人觉着无端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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