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
黎郢梵轻笑一声,也不再逗她了,直接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吧。”
男人的力气总是不能小瞧的,诸溪在被黎郢梵单手提起以后,有了这样的感悟。她刚站起来,整个人就被拉到了他的面前,他手轻轻地一绕,顺势将她虚虚地环了起来。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嘛?”他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凑在她的耳边说道。
说完话,他就把她松开了,改换用手勾着她的手指,将她带着往玄关处走去。
两个人下楼后,诸溪才想起来问他,“哎,你怎么知道我有话和你说?”
黎郢梵“嗯”了一声,像是在作思考一般,“泰阳走了以后,你一直沉着一张脸,虽然不和我说话,但是明里暗里不知道拿眼神撩了我几次。”
他说着,便“呵呵”轻笑起来,另一只手抬起来落在她的发上揉了揉,“你表现得这么明显,我再看不出,那真的对不起你。”
“唉。”诸溪本来还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她什么时候拿眼神去撩他了?慢着,一向对网络隔绝的黎郢梵,他什么学会这个“撩”字博大精深的含义了?
果然,她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诸溪眼睛微微一眯,那眼神看得黎郢梵心里直发虚,揉着她头发的手也用了几分力,岔开话题,“想什么呢?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诸溪拉回思绪,点点头,“嗯。”
她答应着,便脱开了黎郢梵的手,一个人双手抱在胸前往前走去。
黎郢梵在原地站了站,看着迎着夕阳光芒走去,整个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那金色下的背影显得特别得瘦削和孤寂。
他心头就酸了起来,红着眼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排走着。
默不作声地走了几步以后,诸溪才擤了擤鼻子,开了口,“在医院里,你和伯母她们说得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黎郢梵并不奇怪,当时在病房里见到她泪流不止的样子,就已经猜到她是因为他们说的话而难过。
他面色不改,应道:“嗯。”
她继续装作不在意地擤鼻子,表现得有些明显,“孩子的事,你一直都清楚,对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用了她许多的力气,半步路都迈不开了,就停在那里等着他回答。
黎郢梵也跟着她停了下来,侧过身,面向她。在视线触及到她脸上的仓皇和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恐惧时,心里抽疼得厉害。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一直以那样疼惜的目光盯着她看。
她微微偏头,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却只是白费力气,“告诉我,是这样子吗?”
这一次,她的声音还带着浓厚的鼻音,像是刚刚哭过或者得了重感冒的人一样。
他拧了拧眉,低低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他就知道,在这件事上,她一直在做着各种努力逃避着。逃避着面对那个他们已经失去的孩子,同时也在逃避着他。
他就知道,当时满不在乎的诸溪,其实一直把疼痛藏在自己的心里。他还记得她曾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是能够微笑的。”
他们两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总要有一个人是能够微笑的,微笑着安慰另一个更受伤的人,拥抱着另一个更难过的人。
诸溪意外地摔在了黎家,直接导致孩子没了。她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黎郢梵比她更加难过。
她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比起孩子,她在他的心里更加的重要。
他和白佩佩说过,在没有遇到诸溪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和谁在一起。这句话他同样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对任何人说。
因为遇到了诸溪,他才想过要和这个女人共白首。
所以,如果没有了诸溪,那么孩子也不会有的。
可是她一直不知道。
黎郢梵想着,心情更加得复杂,为了不让她一直折磨自己,他直接将她搂在怀里,大手就那样直接捧着她的后脑。
“诸溪,都是我的错。”
听着他的道歉,诸溪一时反应不过来,心里揪着疼,眼睛已经开始酸胀了。她垂着双手,没有要回抱他的意思,在他的怀里像是一个失了魂魄的木偶,嘴里重复着那句话,“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对。”
黎郢梵不否认,真是因为他一直知道,所以才觉得亏欠她。
一年多以前,诸溪小产那天,他正出a市工作。在接到黎志帆的电话时,他整个人都是傻的。只交代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诸溪,便坐着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来。
那时候,诸溪已经醒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小腹。一边哭,一边和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从见到他开始,她就一直在不停地和她道歉。他心疼极了,打算安慰她,却无能为力。只握着她的手,反反复复地亲吻着。
她为什么会道歉,黎郢梵心知肚明。
她曾经拿着一支作假的验孕棒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在那之后不久,黎郢梵带着她去了一趟民政局,领了两张红艳艳的结婚证。
她曾经怀着孩子,却在和方兰吵架过后,捧着肚子,告诉他,孩子没了。在那之后,黎郢梵和方兰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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