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声,方渡青坐在草地上,突然觉得被云遮掩的太阳漏出几点日光,暖暖洒到面前,她揉了揉脸颊,问,“笑什么?”
“不就是一个房间吗?整个房子都是你的,还来问我。”
他听到这句嘀嘀咕咕的话,顺势扭开了门,房间里的布置一如初始,所有的东西还是时遇殊亲自挑的,顾忌着小女孩们的喜好,现在也好好地保持着原样,只是多了几分人气。
柜子上有她随手扔下的发圈和手饰,床头放着几件叠好的衣裳,和被子一样规整。
时遇殊倚在墙边,一眼看到梳妆台上的菜刀。
他几步走过去,旁边果然放了个盒子,留着个缝,透出里面东西的半个轮廓,瞥了眼,时遇殊拿了要找的东西,就出去了。
带好门,他才接了话,“那你呢?”
“什么?”
方渡青被风吹得发冷,思维都被冻住,反问。
“没什么,这几天好好休息。”
“好。”
方渡青回去了一趟,收拾衣物,她在医院办理过陪住手续后,才记起自己双手空空。
回到意晖阁,家中无人。
想来是时遇殊也回家了,春节将至,整座城市都被饰以红妆,即使多日白雪纷纷,也不影响这热烈的气氛。
简单收拾出一个小行李箱,方渡青特意把那个盒子塞了进去,才拍拍手,准备出去。
她正弯腰穿鞋,门被拉开,带入一阵冷风,屋内早就关了暖气,刺得方渡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时遇殊停下脚步,“感冒了?”
“没,就是鼻子突然不舒服。”
揉了揉鼻尖,方渡青将双脚塞入毛绒绒的靴子里,仰头看他,“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方渡青今天又穿了件白色羽绒服,依旧是红围巾,披着发,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时遇殊就忍不住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如安抚宠物一般。
那掌心还带着温度,方渡青没忍住蹭了蹭。
下一刻时遇殊伸出手,把她拉起来。两人面对面,看见她脚边的小行李箱,提起来掂了下重量,“准备回医院?”
“是啊,今天晚上我要去帮楼下外科的护士去告白呢。”
“……”
还真是闲不下来。
他拉着箱子,“等我下,送你去医院。”
方渡青乖巧“哦”了声,将手揣在兜里,安静等着。在心里哼了半首歌,时遇殊就下来了,右手提了个袋子,“走吧。”
“你东西这么少?”
“家里不缺什么,只是忘记带制服回去了,防止出什么突发事件。”
关了门,时遇殊走在前头,方渡青看着他薄薄一件大衣,手不自觉搭在了他脖子上,探了探温度,“不冷吗?”
像是突然被蛰了下,那点温度顺着脉络凝结血管,心脏突突跳了下,时遇殊侧身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一点点暖着,“你穿这么厚还冷?”
“体质问题吧。”
方渡青干笑几声,偷偷看时遇殊的脸,仍然是好看的,不像她被冻得时刻要吸一吸鼻子的狼狈。
也就忘记了她此刻是被牵着往下走的。
时遇殊低头,看见她懵懵懂懂的模样,弯了弯唇角。只觉得心里的小鬼开始露出了獠牙,一闪一闪。
上了车,时遇殊先开暖气,才开口,“下次带个手套。”
“麻烦啊。”
方渡青将脸靠在暖气出口处,懒洋洋叹气,这边脸被熏得微红后,又换另一边,留一个绒绒的发顶给时遇殊。
输入目的地后,他两手得空,一掌盖住她的小脑袋,将人掰了过来,饶是如此,还是护着她的脖子,待方渡青不解的目光看过来后,时遇殊才笑着捏下她热嘟嘟的脸,“现在不冷了?”
“不冷了。”
拿手背碰了下时遇殊的,方渡青用这略显亲昵的方式回答了他。
肌肤相触,带来的并不仅是一份温热的心悸,时遇殊深深看了方渡青眼,觉得小姑娘真是撩得没心没肺,他别过头,借窗外一幕幕的风景来稀释想要更亲近的念头。
时遇殊送走方渡青,回了老宅,带着满身风雪之气,却看见一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正问自家的阿姨讨茶喝。
“郁观楼你很闲是不是?”
轻叱了声,时遇殊脱下鞋,走到他面前,坐到另一侧,打量他眉目间明显的倦色。
“哪能啊,现在来你们家喝茶都不行了吗?”
揉了下眉心,郁观楼十分无奈,“你知道这种节日都是万家团聚的日子,我一个孤家寡人,难免遭受攻击,尤其是我妈,你知道她的性子,天天耳提面命。”
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袅袅热气也化不开郁观楼眼底最深切的那一点背。这么多年交情,时遇殊自然明白郁观楼心里的过不去,没接话,安静喝了一会茶,等到身上暖和许多才起身,拍拍他的肩,“我上楼换衣裳,中午叫阿姨做你喜欢吃的菜。”
郁观楼抬眼,笑了笑,“那就不客气了。”
这一天正遇上时父时母在外拜访亲友,不能及时回家,只有两个男人索然无味吃着饭,即使桌上菜肴丰盛,时遇殊和郁观楼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人想着如何追回前妻。
一人想着如何压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小鬼。
烦乱的思绪绕了几绕,郁观楼放下筷,颇为正色地问时遇殊,“喝酒吗?”
“可以陪你。”
于是又像小时候那样,跑到藏酒的仓库抱了两瓶陈酿,只是如今再不需要偷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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