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班的同学你是不是还没认全。”
方渡青诧异,仰起半边脸,被从窗外漏进的晨光照得暖意融融。
“是的。”
她并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自己在记人脸孔这件事上,特别不擅长。除非留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比如时遇殊这类人。
难得有了好奇心,方渡青直起身,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看你交作业的时候,把化学作业塞到语文课代表那里去了,刚好我在你后面一个,就顺手帮你交了。”
这个理由如此丢人,还不如不问。
方渡青挤出了一声谢谢,退了几米,从教室后面开始扫地。张帆瞥见她对着自己的半张脸,耳垂微红,唇抿起,认真盯着那把扫把。
他突然想笑。
“我知道了。”
“什么?”
两人挤在厨房里,方渡青认真地煎饺子,催促时遇殊快点切葱花。
油的香气蔓延在小小空间,和头顶的日光灯一样布满所有缝隙。
她盯着饺子的颜色来判断是否该翻面了,没看见时遇殊放下菜刀后略显柔软的眼神。
他靠在墙上,盯着小姑娘的脸,悠悠开口,“董老师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是否有点不适应……”
“……”
“然后……顺便……给我说了下数学课代表那事……”
“……”
拿起锅铲的手加了几分力度,哐当哐当将饺子翻了面,捻起一撮芝麻撒到锅里,方渡青从鼻子里哼了声,“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我们家姑娘不想做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他的声音飘飘忽忽,似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方渡青咬唇,花好大力气才握住锅铲,保住了两人的夜宵。一时间只剩下滋啦滋啦的声音回响在厨房里。
我家,姑娘。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和这饺子一样,置身油锅中,五脏六腑都受着煎熬,这煎熬是不见血不剜肉的,一寸寸磨着心。
脸颊自动加温,方渡青张嘴,想说话,又听见时遇殊笑意满满的一句“是吧,宝贝乖女儿?”
一个白眼冲天,方渡青扔下锅铲,“放葱花,可以出锅了。”
拿起调好的蘸料往餐桌走,待到桌前坐定时,方渡青已经恢复了心跳,面色平稳,将碗筷摆好,盛好白米粥,等时遇殊端着菜出来。
方渡青在学校呆了一周,发现一中的食堂十分不合她胃口,自己又懒得在短短的晚饭时分出去和其他人抢饭吃,于是每晚都呆在教室里,等到下了晚自习回家才吃晚饭。
当然,还包括时遇殊的夜宵。
两人每晚都能头碰头一起吃饭,多数是方渡青自己下厨,不怕浪费时间,她从不带作业回家,每晚吃了看会电视消化消化就睡觉。有时候时遇殊会从外面打包美食,也免不了一顿酒足饭饱。
端出两碟煎饺,时遇殊将小盘子放在她面前,方渡青趴在桌上玩手机,开着班级的聊天界面,自己却不说话,安静看屏幕滚动。
他敲敲碗,“吃饭了。”
她抬头,默默啃起了饺子,睫毛耷拉着,遮住了眼神,时遇殊扫了方渡青一眼,发现小姑娘额头多了两颗痘痘,她肤色白,更明显。
这种从不带作业回家的人也会有学习的压力吗?
“我并没开玩笑,重新读高三,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并不是你的家长,会拿那些条条款款压制你。”
时遇殊伸手,拍拍方渡青的头,加了句,“不过晚上还是少熬夜,长痘了。”
她无奈地塞了个饺子到他勺子里,有气无力地回,“知道了,爹。”
时遇殊:…………………………
第25章我和他们不一样
来到一中快一个月,方渡青勉强认全了班里的同学,能在交作业的时候不找错人,其他时候,她仍然是很安静的一个人。
班级的女生都能一起拉着手去吃饭上厕所,她却不这样。
即使同学们都看在眼里,却不会多说什么,毕竟都处在一个紧张的时刻,除开上厕所吃饭的时间,大家还是各做各的试卷和资料。
况且,一个刚来就能考第二的姑娘,需要朋友吗?
不,班级第一就不这么想。
张帆在偶尔发现方渡青不去吃晚饭后,就问过她,方渡青婉言表示了对学校食堂的意见。
“那你……”
“回家吃。”
方渡青说完,莫名笑了下——她发现自己突然能自在从容称意晖阁为家了。
张帆摇摇头,刚打过篮球,脸上还有汗意,“饿肚子会影响晚自习的。”
“不会的。”
他被方渡青的话咽住,转身默默擦干了汗,才摸出习题册,摊开,却没有立刻动笔。
只因张帆的前桌也转过来了,摆出要和他说话的姿态,“班长啊,问你个事。”
“怎么了?”
“你对咱们转学生同学,好像格外关注啊……”
那个啊字拖得分外荡气回肠,张帆一愣,下一秒就想转身确认方渡青是否听见,他前面这位可是班级有名的大嗓门。
然而,方渡青并不在座位上,正拈着一张试卷走向物理课代表,红白校服罩在她身上,显得些许宽大,她又将衣袖挽了上去,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胳膊。
“没有……都是同学。”
张帆又拿出班长牌的笑,对大嗓门同学露出八颗牙,对方并不接收这友好的讯号,“您管得可真多,又不是人家爹。”
刚回到座位的方渡青听到了,在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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