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人是已经醒了,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呆呆坐在床上,就如同她六岁那年刚刚从那场大风寒中死里逃生醒来时一样。
而一旁的李氏则是拿着手帕直抹眼泪,好好的人怎么又成这样了,要知道当年可就是过了好些日子才缓过神来,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呢。
“娇娇——”扶鹤然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几丝小心翼翼的表情,轻声唤道。
可是床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动静,站在一旁的肃王看着这般场景,心里竟也有几分不落忍,昨儿还是鲜亮的美人呢,今儿就成了木头桩子一样的,想想回去之后有可能面对的场景,他的心就不由提了起来。
“咳咳——”肃王清了清嗓子,他觉得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的歉意给表达出来,要不然回宫之后铁定下场很危险,“扶小姐,实在是抱歉,本王为自己昨日的孟浪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毕竟扶小姐国色天姿,本王实在很难阻止自己心生爱慕,但是言行举止确有不当。扶小姐请放心,本王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于你。”
扶子嫣刚刚还空洞无神的双眼,在听到肃王说话之后,慢慢转过头来,似乎把人给打量了一遍。
这让扶鹤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心里暗暗把出现在这里的肃王给问候了一遍,谁知道刚刚醒来的宝贝女儿,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又受到什么刺激呢。
谁料,扶子嫣的眼睛却慢慢缓过神来,微微垂下了脑袋,加上她苍白的脸色,衬得整个人愈发娇弱无力,惹人怜惜。
“肃王殿下严重了,是我昨日身体不适,与殿下无关。民女身份卑贱,担不得殿下的这声歉。”
“哎哟哟,乡君这是怎么说的,您可是圣上御封的嫣然乡君,怎么会是身份卑贱呢。”一旁的太监又不甘心做背景板的冒了出来。
这次换扶子嫣发怔了,乡君?嫣然乡君?这是怎么回事?
李氏刚刚一直在屋子里守着扶子嫣,也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母女俩一头雾水的看向扶鹤然,等着他的解释。
谁知,扶鹤然没有说话,反倒是安国夫人走到了扶子嫣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道:“娇娇感觉可是好些了?”
扶子嫣在安国夫人满是慈爱的眼神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圣上担心罢了,没什么事,”毕竟还有其他人在,安国夫人也不好多说,然后转头看了看肃王,“既然娇娇已经醒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有劳肃王殿下亲自前来探望了。”
肃王自然是听出安国夫人赶人的意思,而恰巧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每一秒钟都提醒着他是如何触怒了父皇,把自己陷入现在这种尴尬境地的。
眼瞧着肃王打算直接回肃王府,一旁的太监这个时候又发生了,“肃王殿下,圣上吩咐过,让您从忠烈伯府出来之后随奴才进宫一趟。”
肃王顿时身子抖了抖,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想到自己的母妃现下还被软禁在启祥宫里,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做出惹得圣上不悦的事情了。
“怎么想到跟我过来了,你不是向来没事就不喜在宫里待着吗?”徐贵妃抿了抿手中的茶,看着下面坐着的简煜慕,淡淡说道。
徐贵妃刚刚及笄就入了宫,在徐太后的保驾护航下,次年就生下了皇子,所以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再加上平素里保养得当,瞧上去比之二八年华的少女也不遑多让,只是多了几分积年的贵气。
“想着许久没有来拜见母妃了,母妃难不成是要赶儿臣走不成?”简煜慕和徐贵妃的母子关系素来不错,私底下也如同寻常人家母子一般,倒是没有多少规矩。
徐贵妃嗔视了他一眼,眉角眼梢具是风情,这可不是扶子嫣年岁未开时那种浅浅诱人的感觉,而是真正的成shú_nǚ人的万种风情。
不提简煜慕的谦谦君子模样,单就是从圣上心里防备徐国公府,但还是册封了徐国公府之女为贵妃,且这么多年一直恩宠有加,不管后宫每年添多少新人,一个月里至少得有六七天要歇在徐贵妃这里,可是后宫的独一份。
“你是我生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什么事你会有空来我这儿,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果真还是母妃最知我心,”简煜慕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徐贵妃的马屁,这才切入正题,“母妃对忠烈伯府可曾了解?”
徐贵妃微微一怔,继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微微有些郑重,“若非必要,不要去打忠烈伯府的主意。”
“哦?为何?我今日瞧着父皇对忠烈伯府的态度非同一般,那坐在父皇身边的老妇人可是忠烈伯府的那位安国夫人?”
徐贵妃微微蹙了蹙眉头,不过毕竟是美人,就算是蹙起眉头也是如西子捧心般,只会惹人心生怜惜,“忠烈伯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是因为那位安国夫人是皇贵太妃的人吗,可不是还有扶桑姑姑在吗?即便就连太后也没把握忠烈伯府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也用不着如此小心谨慎吧?毕竟忠烈伯府只是一个空头爵位罢了,手里又没什么权势,有必要要一心拉拢他们吗?”
徐贵妃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了,只是对于他的那些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目色幽深的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先帝临终前最后见的人是谁吗?”
☆、第十二章
自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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