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哗然。
这个时代的人,有点钱最先想的就是置地,不管是做官的还是跑小买卖的,都是如此。尤其是下层百姓,几代人苦巴苦攒地才能买下二亩地,一年的收入却还要给别人交税银,是个人也不愿意。
好些读书人也是如此。别忘了,他们只是士,不是士绅。称得起士绅的,至少家里祖上有人做过官,还得耕读不辍,诗书传家,每一代里至少能出一个举人以上的功名。普通的读书人,好些头发花白了,还只是个秀才,可惜,秀才不免税。想免税,至少得举人以上。
于是百姓们心疼呀,委屈呀,怎么办?既然咱们的父母官还是好官,就不能白白让我们这些人替别人交税,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吧?好些衙门让讨说法的百姓给围住了,就是顺天府也没能逃过。
这些官不愧是让人夸赞的好官,迅速把此事层层反应到了皇帝面前了。早朝之上,户部最先让皇帝质问:“你们不是掌管全国赋税与户籍吗,这么大的漏洞,怎么没有发现?”
兼任户部尚书的张大学士只好出列回话:“各地所交税银,完全与上年所核之数相等,所以户部并未发现。不过各地籍册已经多年未核,请圣上恩准,对各地籍册进行核实。”
皇帝是个心怀天下的好皇帝,当然要为百姓做主。他立即同意了户部所请,由户部组三十六组能员,对三十六个行省籍册进行核实。发现有不实之地,可着驻军协办。
就有家里收纳隐户过多的官员,大讲什么士绅为国之本的厥词,被张大学士用贾赦曾经的言词驳回。就是皇帝,也提及前几年无疾而终的查隐户一事,着户部此次一并查清。凡有再次收留隐户之家,不在免税之列,与平民一体纳粮服徭役。
没声了。这为官的也好,士绅也罢,最是讲究体面之人,要是与一帮泥腿子一起出工办差,读书人的脸面何在。见朝臣们无话可说,皇帝大笔一挥,将此事明诏天下。
乱!真乱!乱成了一锅粥。这就是整个京中大户人家的情形。谁家没收过几户隐户?不过是把人记到自己家奴仆之列,又不用自己出钱买地,又能每年得二、三成的租子,何乐而不为。
当日收得多开心,现在分出去就有多心痛。那是钱,白花花的银子。不光当家主母们心痛,就是那些姨娘们也多有不甘——好些大户人家的所谓姨娘,不过是叫着好听,说白了不过是家生子。可是正是这些家生子,一旦出了个姨娘,胆子往往比正经主子还大,收起隐户来法子更狠。好些姨娘们,都有父兄在外为之牵线,收隐户做私房。
一时那些家主大人们心疼加头痛起来,当家夫人告诉他们家里用度得缩减,姨娘们闹着要加月例——隐形收入没有了,当然得指着月例过日子。
可是那些家主大人能怎么办?难道还向皇帝上书让人别查隐户不成?都不用说什么金口玉言之事,只说让这些家主们与泥腿子们一体当差,就能要了他们的老命。还有纳粮呢?要知道,那隐户就算是收了,也绝不会多过自己家里的田地去,能为了几个隐户的租金,就得把自家的产业全都纳税?是个人都会算这笔帐。
所以家主大人沉默。听明白家主大人们帐的当家主母们跟着沉默。于是就显出了那些闹腾的姨娘们了。就是家里的钱再多,也是由当家主母支配的,轮不到她们这些姨娘指手划脚。
平日再娇媚的美人,一旦不识时务,也让人觉得面目可憎。怎么,你还想让老爷闹去?感情到时当差去的不是你,丢人的也不是你是吧!一时好些大户人家得宠的姨娘们都失了宠爱。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好些人家经此一事,家主与主母关系竟然融洽了——一算帐就知道孰轻孰重大局出发的夫人,和一心只算计自己得失的姨娘想比,还是自己的老妻才是与自己一心一意呀。所以远离那些平日嘴甜的姨娘,亲近自己的老妻,成了京中好些人家的共识。
主母们满意呀!内宅妇人,除了靠娘家,自己老爷的宠爱也是不能缺的。如今查个隐户,竟让自己得了这样的意外之喜,赞成,就算是少些眼前利益也得赞成。何况不光是自己利益少了,那些狐狸j-i,ng的利益听说更是缩水得利害。能打击敌人的事儿,绝对是好事,是值得支持的好事!!
主母们支持,那些奴仆们其实更支持。为啥?想去吧,那些人带着田地来投,就算是名字落到了奴仆名册上,可是即不到府上当差,还能继续在自己庄子上做威做福,同样是奴仆的人,心里能气平才怪。
所以京中及直隶清隐户之事,竟十分顺当地完成了。皇帝看了锦衣卫报上来的情况,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是想着不能白白让那些人从国库里掏银子,怎么就成了稳定别人后院了呢?
“一举两得,一举两得。”贾赦在边上安慰皇帝:“你看,这报纸功劳不小吧?那些士绅们想扇动百姓,可百姓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东西,就没有一个跟着他们走的。”
皇帝点点头:“嗯。只是这报纸现在还只能发到直隶和山东等地,有些可惜呀。”
贾赦看稀奇样看着他:“皇上,你可别说各地没有皇庄。一个行省里拿出一个皇庄产出,足够全年报纸的支出了。你看人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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