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下来的股份都被他转到自己名下,他虽然是恒安的董事长却没有丝毫的恒安的股份。
婚前协议协商的是她继承的赵家家产,对于顾子善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奖励,并没有要求,可他偏偏将股份让了出来。
顾子善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像是一个圣人,克己、恒、忍,他越是表现的无可挑剔,赵清欢的内心越是惶恐。
海乃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无欲则刚,他真的如此吗?
如今h市商界,哪一个不翘起大拇指称赞顾子善的有情有义。为她赵家鞍前马后的效力,挽救恒安于危亡之中,被□□后没有丝毫怨言。
赵清欢宁愿相信顾子善所图甚大,也不愿相信他是一个圣人!
顾子善当然不是一个圣人,他从头到尾的想法都很简单,守护她。
自从那年于冰天雪地中与她相遇,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一瞬间,即使身处冬日却依然觉得如沐春风。
他少失怙恃,早早扛起家中重担,是以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也锻炼出了他坚毅果决的性格。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无论赵父做过什么事情,他毕竟于自己有恩,自己读书和爷爷治疗的费用都是赵父所出,这一切根本不是可以用金钱所衡量的。
哪怕赵父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不纯,可是若没有他的帮助,如今的顾子善只怕不知道在哪个建筑工地上卖着力气。
如此看来,倒是赵清欢枉作小人了!毕竟顾子善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报答赵父的知遇之恩。
娇生惯养的公主不会为所谓的爱情撞昏了头脑,娇生惯养并不代表着没有脑子,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她视为别有用心或者目的不纯。
顾子善的一片真心在赵清欢眼中反而显得无关紧要,他有能力、无野心,用起来本应是再顺手不过的事情。
但却让赵清欢棘手不已,她一直坚信,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
一进门,顾子善就看到呆坐在那里的赵清欢,左手手心贴着右手手背,两只手搭在腿上,右手手心正面朝上,里面方方正正的摆着那块染了血迹的玻璃。
“嘶”顾子善心底深吸口气,用还算完好的左手换好鞋子,走到昨晚饮酒的地方坐下。
那里原先的玻璃碎片已经被人清理了,地上干涸的血迹向他表明他关于昨夜的记忆并没有出错。
赵清欢最先注意到的是顾子善的右手,左一圈右一圈缠着的洁白纱布,想不让人注意到都困难,见到他身上的那身衣服依然是昨晚那套,上面布满褶皱,她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你昨晚……”赵清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子善打断了。
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好似为这番话已经准备了很久,“金科的事情将会是我为恒安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以后恒安的决策运营都和我没有关系。”
顾子善开门见山的一番话,让赵清欢楞了好久,他这是要和恒安划清界限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清欢话里有着一丝她都没有察觉的颤音。
顾子善直言不讳的说道:“赵先生于我一家有恩,把恒安做到如今我已问心无愧,自是要物归原主。”
伴随着顾子善的话语,她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双眼渐渐红了起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要和她划清界限了。
看到她这样,顾子善心底也不好受,只是他心底那个长达万里的梦也该醒了,他将所有对爱情的美好寄托在赵清欢身上,不管她是否接受,自顾自地按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深恩负尽!
赵清欢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来,她心下一阵涩然,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她起身慢慢走到顾子善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一眼。
清正的眉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几缕细纹,鬓角上也出现了几根不易察觉的白发。
目光下移,瞳孔急剧收缩,衣领处的红痕映入眼帘,附近空气里弥漫的熟悉香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内心凄然一笑,如此也好,似她这般没心没肺的女人,如何负得起这番似海的深情!
看着赵清欢一步步走来,顾子善内心一阵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对她才好。
她缓缓的蹲下身子,趴在顾子善腿上,手轻轻抚过他的右手,那缠着纱布的右手,只是因为不想伤害到她。
那便去伤害自己了?
她的手颤抖的不能自已。
赵清欢的举动让顾子善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为何转变了性情,索性闭了闭眼,一切就到这里吧!
他狠了狠心,将赵清欢从腿上推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多保重吧!”
说完竟是回到房中收拾好行李,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望着他孑然一身,无所留恋的背影,赵清欢好想上前拥住挽留。
她克制住自己的内心,死死的咬紧牙关,泪花在眼中闪烁,覆水难收,自此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也好,没有自己拖后退,再加上乔东方从旁协助,扶摇而上对他只是时间问题。
那熟悉的香气她只在乔东方身上闻过,那般具有特色的香味,闻过后,便再难忘记。
她相信顾子善不是那种人,至于痕迹不过是乔东方无声的炫耀罢了,她也不认为顾子善会故意带着痕迹回来,他还没有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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