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经理快步走入后台,瞪了“嚼舌头”的姑娘一眼,吓得对方赶紧弯腰说“无心”。
余经理哼道,“不管什么有心无心借口。以后再让我知道后台哪位姑娘有嚼舌头搬弄事非之事,直接把人赶出大世界!”
一群姑娘作鸟兽散。
余经理向白蝶菲笑道:“白小姐,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她们是在嫉妒您呢。”
白蝶菲欠身笑道:“余经理言重了。蝶菲所要做的,就是做好本职之事。其余的,不足为虑。”
朱老板面前的茶水还没变温。
坐在秋千架上的白蝶菲,盛装华服,唱着英文歌,华美亮相。
全场骚动,众宾客集体伸长脖子——见秋千架在空中旋来转去,歌声宛转,秋千架上的姑娘蝴蝶仙子一般地翩飞,长裙下雪白的赤足若隐若现,飞掠过众人头顶。
白蝶菲第二次以蝴蝶仙子的行头,坐在千秋架上,亮相大世界。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千秋架,分明比以往调低了不少。
很多男宾客纷纷站起,伸长手臂,跳跃向上,想要触摸一片裙角、一点足尖,却始终差那么一点,没能触摸到。
朱老板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空中白衣倩影,不禁叹道:“美、白、雅、洋,翩翩若仙,超凡脱俗。此女子,摘不摘面具,都是一等一的美雅女子。歌声动听,英文地道。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落入大世界!”
顾老板笑道:“此女子,比朱老板的六位如夫人如何?”
朱老板唉一声道:“之前还道每日坐拥花丛,享人间雅福。可如今才知道,朱某人每日得享的,不过是些土福罢了!”
顾老板又呵呵笑道:“倘若兄弟出力,设法帮朱老板娶到第七位蝴蝶仙一般的如夫人,朱老板以为如何?”
朱老板当下一呆,未及答言。见那白衣倩影坐在千秋架上,转眼已旋飞至头顶。
长裙下的雪白赤足,就在头顶上轻轻一点。
朱老板情不自禁站起身来,伸长手臂,眼看就要摸到足尖。
千秋架倏地旋转而离。
朱老板和顾永昌同时回头。
见秋千倩影,飞至两人身后座席上。突然,一个胖大青年跳到桌上,伸臂一拉,握紧佳人赤足,竟然将整个人从秋千架上生生地拽下。
歌声止。女子尖叫声中,胖大青年将个佳人整个抱入怀中,当场大笑道:“蝴蝶美人,归了我啦!”
怀抱中的佳人拼力挣扎,胖大青年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栽倒,重重栽到桌下。
周围众多男子,不分老少,一窝峰拥上。然后是女子尖叫声,衣衫被撕裂的声音。
隔着桌椅人群,朱老板看不清情况,急道:“快……快救人啊!”
顾永昌吩咐随从:“立刻救人!”
随从手下一窝峰冲上。
顾永昌抬头,见林晨枫连跑带跳,已然越过重重桌椅人群,冲至,然后拳打脚踢,甚至举椅狂砸,将被压在人群下的白衣歌女救出。
被救起的白蝶菲,面具已不知掉落何处,头发蓬乱,脸上明显泪痕,身上衣衫更是多处被撕破。
多名明显失控的宾客还想冲上来。林晨枫未及出手,顾家众手下已然冲至,挡在白林二人身前,甚至于和几名宾客大打出手。
“多谢!”林晨枫冲远处的顾永昌点头,然后拉起白蝶菲的手,道,“还不快跑!”
林晨枫拉着白蝶菲的手冲出大世界。
顾永昌怒问手下:“怎么不把人拦下?”
手下面面相觑。
有人低声道:“老爷只说了救人。刚刚……刚刚那位是林少爷……”
顾永昌咬紧牙关不作声。身后朱老板开口问:“林少爷?又是何许人也?”
顾永昌回头笑道:“是犬子的一个朋友,为人嘛……好管闲事得很,自以为是行侠仗义呢。”
“令郎的朋友,很俊嘛。”朱老板笑着说,只是明显的——皮笑肉不笑。
顾永昌解释:“朱老板别多心,犬子这个朋友,就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好管闲事,好管闲事得很。”
“自古嫦娥爱少年。令郎的这位年轻朋友,不仅人俊,身手也很俊嘛。”朱老板呵呵地笑,“比不得我们这些老骨头,唉,骨头都老了啊。”
顾永昌不作声了,只是回头,瞪了众“愚蠢”手下一眼。
星空下,路灯闪烁。
已然远离大世界的马路上,坐在黄包车上的白蝶菲,兀自掩面痛哭。
同坐一辆黄包车的林晨枫举起手帕,见一双纤手将大半张脸遮掩得严严实实——手帕无处着落,林晨枫有些苦恼地摸起了鼻子。
车夫边跑边气喘吁吁问:“这位少爷,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您到底是说个地儿呀。”
林晨枫唉一声对身边痛哭不止的女子说:“你都这么哭了半天了,我问你到底住哪里或者要去哪里,你光是哭,就是不说话。难不成,要坐黄包车绕整个上海一圈才肯开口?”
白蝶菲仍然掩面痛哭不作声。
林晨枫一本正经道:“既然你还是不开口,干脆去我住的地方住一夜得了。”
“停车!”白蝶菲放下双手,满面泪痕对车夫道。
车夫依言停步,放下车把。
白蝶菲跳下黄包车,转身就走。
林晨枫赶紧扔了一把铜板给车夫,说声不用找了,然后也追了上去。
车夫将大把的铜板揣兜里,高兴得眉开眼笑,冲眼前一前一后两个白衣男女的背影喊:“这位少爷,下次温柔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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