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新的报纸,扔给大少爷。
“来接你的路上买的,我亲眼看到几个年轻姑娘都抢着买这份报纸呢?”成守坚笑道,“顾家大少爷啊,在上海早就引起不知多少姑娘的单相思了,可从来没不曾听说过顾大少爷对哪家的姑娘动过心。如今上海不知多少人家都在议论昨晚顾大少爷的‘冲冠一怒为歌女’呢。”
顾维崧拿起手中报纸,果然见自己拉着歌女手的照片,赫然登在报纸上。自己的面目,拍得还比较清晰。只是歌女低着头,在照片上,完全看不清模样。
照片旁一行字:顾家大少枉君子,冲冠一怒为歌女。
顾维崧很快将报纸丢开。
“顾家大少爷一向有沉稳君子之名,如今却在大世界为一个歌女大动干戈。”成守坚笑道,“照片拍得太模糊了。真想看看这个令大少爷如此‘冲动’的歌女,是怎样一番模样。这般想法的,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大少爷,不仅你红了;这一次,那位歌女沾你如此大光,也必将红遍上海滩!”
上午,祝雪枝听到门外一片嘈杂声。
打开门,见余经理站在门前,身后是一群手下。
余经理笑容满面:“白小姐是否在?”
“在倒是在,不过……白小姐现在有些不方便出来见客。”祝雪枝客气道。
“唉,你是不知道啊,白蝶菲小姐昨晚初次登台,立刻就成大世界的头号红人了!如今都上了今天的晨报了,呃,一起上报纸的,还有顾家大少爷!这报纸才出来不过一两个时辰,大世界就接到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问白蝶菲小姐什么时候再登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等着瞧,接下来,不知有多少富家少爷名门子弟要争相目睹白蝶菲小姐的风采!这可是大世界前所未有之事。白蝶菲小姐如果方便的话,看今晚能不能……”
余经理说到这里,却顿住了。白蝶菲披头散发走出里屋,扶着墙勉强站立着。他目光向下,看到姑娘一只赤足上缠着绷带。
“余经理,您看这……蝶菲只怕是真不能穿着高跟鞋在舞台上长久站立。”祝雪枝笑道。
“不妨,不妨!”余经理笑道,“既然受伤,当然得静心养伤才是。养好了伤,咱们再登台、再登台……”
他回头,冲众手下喝斥道:“都这么干站着,眼睛长哪去了?还不快扶白蝶菲小姐坐回椅子上去!”
一群人忙不迭抢上。
祝雪枝抢先一步在众人之前扶着“表妹”坐回到椅子上。
端坐椅上的白蝶菲,冲站立面前的众人歉然道:“真是失礼了!”
余经理又道:“不妨不妨!汽车就在外面,这就送白蝶菲小姐到医院看脚伤!”
“不必去医院,不敢如此麻烦余经理!”白蝶菲立刻道,“脚伤之事,蝶菲在此休养即可。因脚伤暂时不能登台,绝非托大。只是带伤上台,影响发挥,只怕令众尊客失望。不如等伤势痊愈了,蝶菲又准备充分了,再以全新的姿态,登台献唱。经理以为如何?”
“白蝶菲小姐真是考虑得周到!”余经理立刻竖大拇指赞道,“白蝶菲小姐确有伤势在身,不能登台,对外照实讲,尊客们自当理解。如白蝶菲小姐所言,要以全新的姿态登台亮相。行头要重新做!上海现在有这么多尊客都在等着亲眼目睹白蝶菲小姐的芳颜,这第二次亮相,可是要准备充分,半点也马虎不得!”
“多谢余经理体谅。”白蝶菲欠身道。
“经理考虑得周到,蝶菲也考虑得周到!”祝雪枝在旁笑道。
身后众人忙不迭一片附和声。
“白蝶菲小姐既然不愿意去医院,那就请位医生来看视脚伤。回头,把行头重新做!”余经理回头对祝雪枝说,“雪枝姐,您是白蝶菲小姐在上海唯一的亲人。养伤这段时间,照顾白蝶菲小姐的重任,可是落在您肩上了。”
“这个自然!”祝雪枝立刻道。
“这怎么好意思?”白蝶菲唉一声,道。
“亲戚嘛,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祝雪枝指挥着几人小心翼翼抬着脚伤姑娘的椅子到房间桌前。又代脚伤姑娘送余经理等人出门,然后在院门外被余经理嘱咐了半天。
原来余经理清晨就已打听清楚,周家少爷现在躺在医院,一屁股玻璃碴都已经被取出。万幸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在要紧处。顾老板顾永昌主动支付了所有医药费且命顾维崧亲自登门道歉,据说顾大少爷在周公馆态度不卑不亢又风仪出众,竟然得周家上下诸老少女眷一致赞赏。早知自家儿子fēng_liú混帐军阀周元帅,在家人的劝说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仅与顾家讲和,也没有真的来找大世界的麻烦。
至于顾家大少爷,头一次“冲动行事”,就为了白蝶菲这个初次登台的歌女。这以后,二人会发展到怎样一番地步,真的很难料。
不管怎么说,将白蝶菲此人,当仙女小心“供”起来,无论对余经理自己还是对大世界,都没有任何坏处。
被余经理拉着嘱咐半天,祝雪枝才回到楼上。见坐在桌前的姑娘,拿着纸笔,不知画些什么。听到自己脚步声,立刻回头,想要站起,又被祝雪枝连忙一把按回到椅上。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说站就站,万一再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陈兄弟交待。”祝雪枝低头笑道,“你呀,现在给我好好养伤,把伤养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哟,这是你画的画啊,原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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