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灭门,只为那一份藏宝图,便将要我们仅剩的血脉赶尽杀绝!”
“若非瑶台先首领誓死保护您母亲逃离,仍在中途不幸因伤逝世,被老卓逸伯捡去,否则您以为您还能生于这个世上吗!”木槿道,“我们云国,世世代代只想守一方净土,得一处容身之所,可他们呢,不择手段,倾尽全力,也要屠尽我们血缘!”
他道。“您知道云国第四十四任女帝是如何被杀的吗!他们彤辉的王爷置之死地而后生,被云国子民所救,却步步为营,得了女帝的心,然后毫不留情地联手仲麟先帝,践踏皇室血脉!即使女帝将藏宝图拱手相让,求他们放过子民,可他们仍要我们云国所有人去死!您就算没有身临其境,可在边关征战数年,也能想象那一片死亡气息吧?”
“只是,与边关征战时不同,想象中,倒下的那些。都是您的血亲!”
“我们木家是云家的世仆,我们生来就是为了匡扶云家主上,这些是我从出生开始,就听祖辈说的血淋淋的历史,世世代代皆如此,您可以想象吗?我生来就是为了辅助您复仇的!”
他的眼中有显而易见的恨,可何乐安不知道这恨是对她这个云国皇室遗留血脉的,还是对那些害了云国覆灭的人,抿抿唇道,“你们可以复仇,但日后复仇的相关事宜,便不要告诉我了。”
木槿看着她垂下眼帘的倔强模样,默然半响。转身离去。
久久无声,薛自冷打破沉默道,“何六,你还好吗?”
“我在想他说的,我母亲被谋害的事。”何乐安道,“我出生没多久,我母亲就去世了,祖母说她忧郁成疾而死,她的一生被我父亲毁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不是老卓逸伯他们所生,还是卓逸伯府的嫡小姐,只因父亲的糊涂。也为腹中的我,便沦为了妾。”
“我所知的,我母亲的事,皆是祖母告诉我的,她原来是个特别明艳的人儿。”
“后来,我也从舅舅口中得知,当年她之所以离开卓逸伯府去嘉宁侯府,是因为与贺氏争吵,他说得含蓄,可凭贺氏那刻薄的性子,不难想出乃贺氏滋事所致,所以当日不轻饶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我母亲报仇。”
她扯扯唇角道。“我在意母亲是因为祖母自幼在我耳边说起她,我也明白木槿的感受,只是……我对我亲生的外公外婆的印象,很难叫我感同身受,我现在还不能做到说为云国复仇便为云国复仇,算尽手段教仲麟与彤辉覆灭。”
原只求这一生寻个再平凡不过的夫君,与之偕老,怎料败在仲孙玥这个郡王的温柔下,后也只想与他安稳地过好这一生,当个不痛不痒的小城富豪,相夫教子,可仍是没想到,再次与理想偏离,活得越久,烦恼越多,陷得越深,越不能抽身。
薛自冷道,“你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可以了。”
何乐安懵然看着他,“从前夜明也会如此对我说。”她真的很想他。
薛自冷笑道,“待我伤好,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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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亲王府,又雪楼密室。
仲孙玱怒拍桌子道,“还没找到?我养你们是干嘛的?要你们找两个人都找不到!”
单膝跪地的暗卫惶恐道,“卑职们已经日以继夜地寻找,可越郡王妃与薛世子就像消失了一般,连踪迹都没有了,恐已不在京城了——”
“不可能。”仲孙玱打断道,“阿冷中箭中毒,越郡王妃又身受重伤,不可能会跑远,继续找,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切记,不要再伤了他们!”
“是。”暗卫离去后,又一个暗卫毕恭毕敬地进来了。
他单膝跪下道,“回禀世子,睿亲王还是如常,偶尔接待宾客,偶尔出门闲荡,而他的人手也没有找到越郡王妃与薛世子,今日他还加派人手寻觅了,便是东方二也出动了。”
仲孙玱揉揉太阳穴道,“去告诉陛下吧,虽如预期那般,睿亲王有意要收起越郡王妃,但越郡王妃失了踪迹,我们也难寻,如今连瞒下越郡王的苦肉计,都怕是不成了,头等事该是广派人手搜寻越郡王妃与薛世子才是。”
若这个计谋,叫何乐安和薛自冷都出意外,那仲孙玥与他母亲醒来了。定是饶不得他的,不管他是不是听命于惠曦帝,又是不是受惠曦帝所迫的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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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像是被谁偷偷藏起来,如墨的夜空黑沉沉的,一丁点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何乐安与薛自冷似是而非地晃荡这座大宅子,越走越偏僻处时,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叫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座宅子,竟然就建在皇城之下——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今夜是宫宴,木槿他们行动去了。整个京城的权贵,能出席的,没有不愿意出席的,正是适合溜回去谦亲王府看望仲孙玥的时候,虽然仲孙玱留家守孝,但薛自冷还有留守京城的暗卫可使用,所以他们仍是冒险来了。
寻着再熟悉再隐秘不过的路线去到竹取院主卧的屋檐上,薛自冷只想揭开一块瓦片,叫何乐安瞧瞧房中的仲孙玥时,几抹锋利的飞镖遽然朝他们射来,他拂动衣袖挡开,只见那些飞镖上泛过诡异的绿光,明显淬了毒。
竹取院中的侍卫听得声响。怒喝道,“谁!”
这一声令下,屋中的侍卫通通冒了出来,薛自冷只得抱起何乐安转身逃离,可那些飞镖就像冤魂,追着他们不放,他吹动口哨,暗卫随之出现护航,大批杀手将他们阻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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