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就好像里面塞满了东西一样,除了从烧毁的地方蔓延出来的火势,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熊熊燃烧着,消防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大火扑灭。
着火的原因,是点火自杀。
屋子里全都是汽油,二老也被烧焦了。
那天上午的我,整颗心就像被许多钉子强行钉在一起一样,想碎裂,却无法分离,只剩下淋漓的鲜血在心脏中来回的滚动,灼烧,刺痛,最终心如死灰。
周珊生前对二老不好,麻将馆也烧成灰烬了,但她在葬礼这件事情上,坚持要隆重的将二老的送到殡仪馆,然后出重金在墓园里买了一块墓,说是二老先前就看中的,跟陈沉葬在一起,活着的时候分开的悄无声息,死了也要在天堂相聚。
我当时状态不好,唐知敏得知这事儿后,让宋安戈将我送到他的诊所去,他及时的给我进行了心理疏导,我在诊所里呼呼大睡了一觉,醒来后,宋安戈递给我一大杯水:
“先缓一缓,二老请的律师来了,说是有些关于遗嘱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喝了喝水润润嗓:
“我不想见他,你能帮我回绝了吗?陈家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宋安戈摸摸我的头:
“去见一见吧,律师说二老生前给你打过电话,奈何你电话号码换了,以前的房子也被拍卖了,二老找不到你,才拜托律师在他们死后来找你的。”
我放下杯子,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
“既然律师知道二老有轻生的念头,他为什么不阻止?”
宋安戈温柔的看着我:
“傻瓜,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人活着很艰难,但是求死很简单,去见见吧,二老也是无能为力,不然他们肯定不会看着你背负欠债的。”
在宋安戈的再三劝说下,我去见了律师,律师直奔主题:
“江离女士。这是两位老人生前的遗愿,之前的拆迁款虽然是在周珊手上,但二老有权决定这笔钱的归属,所以二老写了遗嘱,不论如何,这笔钱要交到你手上,还有二老生前凑的钱,全都归你。”
一笔一笔账目清晰的钱摆在我面前,零零整整加起来,共有四百多万。
我太知道这笔钱意味着什么了,有了四百多万,我就可以还掉很多很多的债,剩下的三百万。凭着那么多人帮我,很快就能还清。
要说我在这个紧要关头不爱钱,是假的。
但我经过深思熟虑,把钱推给律师:
“钱暂时放在你那儿,请你帮我联系周珊,我要见她一面,看在二老生前待我如亲女儿一般的份上,我想我应该督促周珊办好二老的葬礼。”
律师叹口气:
“一场隆重的葬礼,也是二老最后的夙愿。”
第二天上午,王潇潇陪着我和律师一起,约了陈默和周珊在一家咖啡店里见面。
一见到我,周珊端起眼前的咖啡,二话不说就朝我喷来。
是王潇潇眼疾手快的挡在我面前。挡完之后一个漂亮的转身,挥手啪啪就给了周珊两巴掌。
她们俩再一次的扭打在一起,上一次是在医院,周珊个子小占了下风,但凭着她有陈默的帮忙,也没吃多少亏。
这一次,我冷眼旁观,律师也装作视而不见。
陈默更是垂着头,根本不愿意插手。
周珊被王潇潇打的披头散发哀呼喊疼,还是我喊了王潇潇一句:
“够了,我们是来谈事情的,潇潇,你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周珊,你请坐,我们见到对方心里都很不舒服,所以我们争取速战速决,免得谁看谁都觉得碍眼。”
周珊嘤嘤哭泣着,还捶了陈默几拳。
律师伸手:
“周珊女士,请你注意,家暴是违法的。”
周珊瞪大眼睛看着律师,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叫屈:“王律师,你这么说有点不公平,你刚刚看到王潇潇那个贱女人打我,你怎么不说打人是违法的?”
律师很淡定的回答:
“对不起,我不插手女人之间的事。”
律师是个很高冷的男人。几乎是不苟言笑的。
但从他的举动和他说出的这几句话看来,他应该是对周珊很不满,或许是多多少少知道了周珊对二老不好的事情吧,毕竟我只是陈家以前的儿媳妇,而二老宁愿把遗产留给我这个外人,也不愿意分给周珊半分,想必是心寒至极了。
周珊气不过,等王潇潇回了座位,她还想闹,被陈默抓住手,狠狠瞪了一眼:
“坐下,闭嘴,再闹这日子就别过了。”
别看周珊平时很嚣张,陈默真发脾气了,她也怕陈默动真格的,所以她默默的含着眼泪坐着不说话,偶尔还抽泣两声,陈默觉得心烦,塞了张纸巾给她:
“能不能好好的,不能的话就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周珊立马求饶:
“老公,我错了,我乖乖的,我不哭,不闹,我听话。”
王潇潇切了一声,很不屑的看着周珊。
我冷漠的扫视着他们俩,然后对律师说:
“麻烦您了,王律师,请把二老的遗愿读给陈默和周珊听一遍吧,听完我们再聊接下来的事情。”
王律师朝我点点头,当他读完,周珊蹭的站起身来,陈默紧跟着起了身,一巴掌扇在周珊脸上:
“你个娘们,敢哼唧半句,你试试。”
周珊心里又愤怒又委屈,却拗不过陈默的强势,只好再次默默的坐回位置,低着头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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