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明白的。”
连溪深深的看了一眼亚卡,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后退了几步,离开了。
连溪回到走廊的时候,可以看见不少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官。
他们的军衔都不低,神色哀伤,大概是赶过来见杭跃最后一面的麾下军官们,即使大多数人,都只能隔着玻璃看上那么一眼。
人有些多,即使再小声,都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连溪抱着一盒热牛奶,坐在走廊一角,小口小口的喝着,暖意顺着胃一直传到了全身。
姚守大概很忙,几个小时都没有见着人影,连溪喝完自己的牛奶,提着袋子去找他。
虽然两人已经没有心灵感应,但是她已经足够了解姚守,他现在会做什么,会在什么地方,会想些什么,她多少会猜出一些。
连溪看见严泽的时候,严泽正被一群白大褂围在中间,他看了连溪一眼,指了指不远处休息室的方向。
连溪点点头,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休息室的门并没有反锁,连溪握住门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动推开了房门。
咔哒一声,门刚刚打开不到十厘米,一只杯子就飞了过来,啪嗒一声砸在了门上:“滚出去!”
是姚守的声音,带着些愠怒,也带着哽咽。
大概,是哭了。
连溪反应速度很快,还是被茶水溅了不少,她抹了一把脸,能感受到茶水的温度。
她轻轻的将门合上,将袋子放在门口,牛奶并没有做保温处理。
过一会,估计要凉了。
医院毕竟不是杭跃一家开的,这个点,医生不是去吃饭,就是去忙碌了。
更衣室里,没有一个人。
这种地方,通常没有什么安保级别,总有那么几个大大咧咧的人,连柜子都忘了锁。
连溪将头发盘起来,穿上护士制服,戴上白色的帽子,将工作证塞进口袋里,顺手也将口罩给戴上了。
这种工作,她做起来轻车熟路。
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脸嫩的护士推着推车,朝着杭跃病房的房间而去,因为病人家属有杭二宝这种情况不稳定的人存在,他之前就被为难过一次。
这时似是有些发怵,步伐比往常慢了很多。
连溪自然的走了过去,从推车上抽出单子,扫了一眼:“这是今天的用药吗?”
对付惊讶的看了连溪一眼,除了花房,其他地方的女性护士其实少的可怜。可是因为杭跃的特殊性,医生护士都是外面整批整批打包过来的,出现女护士,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是的。”
“还差一样止疼剂。”连溪将单子递还给护士。
护士扫了一眼,就知道连溪说的没有错,解释到:“将军的药都是专职医生配的,大概止疼剂用完了,后面忘记补了……”
“病人现在这样的情况,少了止疼剂,很难挨过去,你回去拿,这些就交给我了。”
护士感激的看了一眼连溪,临走的时候,忍不住提醒连溪:“那麻烦你了,病人的家属今天有些激动,你自己小心一点。”
等护士走后,连溪的藤蔓悄悄从背后绕了出来,将止疼剂放回了原处。
连溪进了病房之后,将一大批年轻的军官赶出了病房,她就说了一句话:“想让他早点去死,你们就继续呆在这。”
说完,该换药剂的换药剂,该调仪器的调仪器,不再理会他们。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病房,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杭家的家属,他看着连溪熟练的动作,顺手将门关上了。
连溪知道外面肯定有人在不时关注她,这并没有什么,只要不是从正面看,也看不出什么。
纹身从她锁骨钻了起来,蔓延了半张脸后并没有停止,在额头中央汇聚,花骨朵在额头中央一层层的开放,最后成为一朵绽开的花。
远远看去,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
浓郁的花香在病房弥漫开来。
连溪的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她能看见窗台上的细微灰尘,地板角落残留的细小纸屑,桌面上药用说明书上细小的文字,还有——
杭跃头顶的那束花,往下蜿蜒的根系。
人体的血管,就像是复杂缠绕着植物根系网,源源不断的替花株供给着“营养”,她能清晰的“看到”哪部分根系还在艰难的运转着,而那部分根系,从中阻断,已经断绝了“生机”。
那个阻断的黑色的点,正在杭跃的脖子左侧。
连溪指腹拂过额头,有些了然,所谓的花之眼……
她深吸一口气,掌心长出一株双生花来,颤巍巍着,含苞欲放的。
花香越来越浓。
双生花缠上杭跃头顶的花株时,根系也一同缠了下去,从花苞往下,一口吞到底,双生花弯成弓一样的花茎再次直起的时候,无数黑色的根系一同被拔了起来。
只残余着那个黑点。
连溪避开静脉,用手术刀,在黑点的位置轻轻的割了一道口子。
此时病房的花香几乎实质化,引诱着寄生虫不顾一切的从体内顺着伤口的位置往外爬,杭跃脖子左侧皮肉凸出来,紧接着伤口翻开,一只血色的寄生虫爬了出来。
它见风就长,全部爬出的时候,已经有了半寸长短,这一此它张开双翅,目标是花香的源头——连溪。
可是刚刚飞起,就被连溪藤蔓打飞,钉在了地板之上。
与此同时,双生花源源不断的能量输进了杭跃体内,花株残留的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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