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些时日,养好了身子,冷静下来了,你想怎样,家中都无二话的。”
淑妃泪眼朦胧,哽噎道:“我让母亲为难了。”
应氏心疼道:“说什么傻话?先养好身子,旁的事情,且由它去。你在宫里面好好的,家里面就安心。你若是不好了,咱们一大家子人,都挂着心……”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大作,哗的一声,大雨泼了下来。
淑妃哭得累了,应氏哄着她在床上睡下,看着她呼吸绵长,面上的愁容也渐渐有些散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轻叹了一声,生怕把她给吵醒了。
大雨滂沱,屋檐兽口中吐出了白亮的水柱,玉阶之下雨水顺着水渠往外流,一条条好像小溪一样。
应氏悄悄起身,不敢惊动了淑妃,只向秋霁招了招手,示意她到外面来。
秋霁跟着应氏出了寝殿,来到了外面,先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太太”。
“娘娘最近除了伤悲,还有什么别的不寻常之处?”应氏问道。秋霁是当初跟着淑妃一起进宫的贴身丫鬟,所以应氏问起来也是十分直接了。
秋霁想了想,道:“除了悲痛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
“若是娘娘有什么偏激的想法了,你得劝着。”应氏担心地看了一眼殿中仍然还睡着的淑妃,“小公主是娘娘第一个孩子,突然夭折了的确是悲痛,只是……这都是命……你劝着娘娘,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孩子将来总会还有的。”
秋霁迟疑了一会儿,道:“从娘娘怀孕,圣上便没有来过我们这儿了……”
应氏愣了一下——这些话显然是淑妃没有对她说过的——她眉头微微蹙起来,却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秋霁又道:“太太……这宫里面如今圣上与太后娘娘关系对立得很——我们娘娘,还有贵妃娘娘,都是当初太后娘娘的意思才进宫,恐怕之后圣上也不会亲近的。”
应氏听着这话,倒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们郭家又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揉扁的,若圣上想拿我们郭家的女儿来当做与太后争权的工具,那可打错了算盘。”顿了顿,她语气平和了一些,又道,“你且好好劝着娘娘,前朝的事情是前朝的事情,与后宫无关。她只要养好了身子,将来没什么好操心的。”
秋霁忙答应了下来。
这夏日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边还在滂沱大雨,那边乌云已经散了,太阳重新露出了灿烂的光芒,接着这边的乌云也散去——雨就停了。
淑妃睡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醒过来,应氏又劝解了她一番,又陪着她一起用了晚膳,才忧心忡忡地出宫去了。
应氏的劝解也算是有点用处,这一天晚上的淑妃起码不是那样愁容哀怨的样子,她命人收拾了从前小公主用过的东西,把那些精巧的小玩具小衣服都收到了箱子里面锁了起来。
秋霁在旁边劝道:“娘娘且放宽心,日子还长久着呢!”
淑妃把锁的钥匙贴身收好,最后冷漠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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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已经是七月,但这一年的京城热得却持久,不似往年那样,七夕过后便已经有渐渐凉意。
大雨下了还不到一刻钟,那边太阳已经出来,在阳光照射下,大雨渐渐停了,接着便是热意升腾。
薛瓷被殿中的两只波斯猫追逐的声音给吵醒,索性起了身抱了猫到床上逗了一会儿,见外面雨停了才起身,梳洗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坐下吃早膳,便听外头通传说淑妃来了。
薛瓷有些意外,一边请了淑妃进来,一边让人在桌前添了碗筷。
淑妃进到了殿中,倒是恍惚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来:“都忘了这会儿正是早膳的时候,是我来得不巧。”
薛瓷上前,只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早膳。今儿我叫人做了甜豆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淑妃勉力笑了笑,与薛瓷一起坐下了,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样子喝了一碗粥,便放下了筷子,对着在旁边打打闹闹的那一对波斯猫出了神。
薛瓷见了,也没去打扰了她,只让人把早膳撤下,重新上了茶点。
“若是喜欢,便抱回去你那边养着。”薛瓷道,“殿中有这么个小玩意,也热闹些。”
淑妃猛地回过神来,再一次露出那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来,又见早膳已经撤下,更加是有些赧然了:“对不住……只是、只是一时间看住了……”
薛瓷道:“姐姐有什么难过的地方,若是想说,对我说一说也好。还有拿不定主意的,我也能为你参详一二。”
淑妃愣了一会儿,仿佛有些没明白薛瓷话中意思一样,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听明白了一样,露出了一个有些伤感的笑容来,道:“让十二娘也担心了。”
“姐姐突逢变故,还是早些振作起来吧!”薛瓷认真道,“在宫中,一日两日倒是还罢了,若时日久了……姐姐也知道这宫里就是吃人的地方。”
“我……昨日想了许久。”淑妃目光黯淡了一会儿,又看向了那两只无忧无虑玩耍的波斯猫,“我也不知究竟对不对……我也不知这究竟算不算冲动……我想出家……”
薛瓷愣了一会儿,倒是没想到淑妃会想出家。
“这日子我过够了。”想说的话说出口,接下来的话语就变得顺畅了起来,淑妃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薛瓷,“昨日我母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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