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她不知道这个英俊清朗的年轻人是杭瑄的谁,但也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如果他是个和她同样就读于大专或者职高出来的男生,她绝对不会像这样难堪。
他们圈子里那帮人,别看平日嘴里日天日地,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怕的样儿,真遇到事情,怂地比谁都快。
说到底,是肚子里没墨水,人也不够自信,那些个气势啊什么都是强装出来的。这人就不一样,看着平和,待人挺温文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有底气的人。
而且,看杭瑄跟他交谈的内容,她也知道他家境不会差到哪儿去。
他跟她,跟她周边的这群人,那就是不同层次的人。
杭瑄不会明白,她这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这一刻,她是真觉得丢人。
可是,她还问她:“你选好时间了吗?到时候,我跟伯年陪你一起去,钱没有关系,我跟伯年借,就当我借给你的,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梁玥更加羞愤难当,抿着唇不说话。
周伯年一眼就看出了她这种心事,找了个借口,拉着杭瑄去了门外。
杭瑄不明所以地推开他:“你干嘛?”
周伯年失笑,无可奈何地说:“虽然你说我不是外人,可在你闺蜜眼里,我就是外人啊,我跟她又不熟。枉你聪明一世,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这么糊涂?女孩子要面子,你这样说她怎么拉得下这个脸啊?”
杭瑄一想,渐渐也回过味来,暗骂自己糊涂。
周伯年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懂了了,但肯定拉不下脸来,也乐得给她台阶:“别纠结这个了,好好想想之后的事情吧。这不是小事,是关乎一辈子的。”
杭瑄说:“我当然知道。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她总要上学的。”
周伯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她和那个叫王宽的,真打算断了,一刀两断以后都不来往?”
杭瑄凝眉思索:“……其实我也有点担心。她这人虽然好面子,但耳根子软,王宽不来找她就算了,要是回来找她,没准她又会脑子犯抽。”
周伯年说:“这就是了。钱的事儿可以帮,只要你开口,我整个人都能给你。但这种事情,只能让她自己决定,自己想清楚。你过于插手,以后出了事情,她没准儿怨你。”
杭瑄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到底是关心心切,忍不住规劝她。
经他提醒,她也犯难。
可真要她明哲保身?她实在做不出来。哪怕以后梁玥恨她怨她,她也要劝着。
周伯年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想那么多干嘛,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她怎么样,还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左右不了,只能尽力。”
这人难得露出正儿八经的一面,杭瑄抬头冲他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
回到屋里,三人又各怀心事地聊了几次,周伯年带着杭瑄离开了。
路上,车里实在闷热,他把车窗开了,回头问她:“决定了?”
杭瑄点头:“这个礼拜六,我陪她一起去医院。”
“我送你们去。”
杭瑄嗫嚅了会儿,说了句“谢谢”。
周伯年莞尔,笑盈盈地望着她:“难得啊,你也会说谢谢?”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神温柔,眼尾微微挑起,含着那么一丝揶揄的意味。
杭瑄把脸转开,不跟他对视。
周伯年忍不住逗她:“以前你不是骂我就是掐我打我,难得这次会跟我说谢谢啊。”
杭瑄瞪他:“骂你打你是因为你不规矩,没事的话,我打你干嘛?只要你别招我,我这人挺好说话的。”
周伯年状似了然地点着头,惊叹:“很好说话啊——”
杭瑄又被他气到了:“你不跟我贫就不舒服是不?”
话音未落,他扭转方向盘,猛地一个拐弯,把车开到了树荫底下。杭瑄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修长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肩膀。
他什么也不说,又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看着看着,竟然微微地笑起来,然后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杭瑄不明所以,瞪了他一眼。
夜色里的,这个人的面庞看不真切,她唯一深刻的,只有他这双黑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地推开他,再给他一个耳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没办法抬起来。
她甚至,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他的眼睛。
刚一垂头,下颌又被他捏住,抬了起来。
“杭瑄,别再逃避了,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杭瑄:“……”
他说:“以前你可以推说要高考,我心里明白,我忍了。但是现在,你还想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欺骗你自己?”
杭瑄哑口无言。
他哼了一声,语气轻蔑:“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还是,这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手段?”
……
连着好几天,周伯年的这句话不断在杭瑄耳边徘徊,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去想,她对他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其实不是讨厌,而是对喜欢的一种掩饰?
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对他有好感的?
……
入秋以后,天气就转凉了,校园里到处都是飘黄的落叶。
这日,杭瑄打完水,背着双肩包和蒋春光一起去图书馆。蒋春光最近交了男朋友,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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