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出现。
语气里虽依旧是之前的吊儿郎当,沈承瞧着希和的眼神却明显不同于之前的惫赖,竟是多了几分复杂的认真。
“沈亭明显是误会了你,”毕竟,自己到来时,那沈夫人分明已经被逐了出来,杨希和虽是性子刚强,却明显是个重情的,若非被沈母伤的过重,如何能做出这般失礼行径?
“不过解释一番,自可消除嫌隙,何必拿我做挡箭牌,师兄妹闹到这般境地?”
“而且那沈亭话里话外确实全然为你着想,把我抛出去这话也不算错,毕竟我的名声也就那样,满帝都哪个不知,沈承就是家族逆子,既然置身于这样的矛盾冲突中,无论如何不可能善了,反正都得被责罚,多一重罪责少一重罪责也没什么差别,若是能替你杨家分担些去,也不失为合算的事……”
和之前相比,这几句话语气依旧调侃居多,偏是一双湛湛黑眸中盈满了苦痛之意。
这一世,辜负了自己的人多了去了,甚而最亲最近的人,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舍弃自己,所以被抛弃被放弃甚而被背叛都实在是一件根本不需要考虑的再容易不过的事。
这些年来,早学会了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周围一切,更学会了冷眼旁观,最大限度的利用利益来制衡手中掌控的所有。
对于浪子沈承而言,那些情啊意啊的又算什么东西?
而抛弃了这些枷锁后,才发现,人生果然轻松不少,虽然无聊了些,那种翻云覆雨、只手掌控一切的感觉当真让人快意无比。
就如同眼前这小丫头,若非想要调查自在令的主人及其背后的势力,自己根本不可能呆在这里这么久,当然,不能否认,这一家人委实有趣,可也就只是,有趣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个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小丫头,在明知道可以有更有利的选择的情况下,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维护自己,甚而不惜用这般决绝的手段表现出自己的坚持。
沈承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受宠若惊。
连带的心底里竟是不自觉的开始躁动起来,这种躁动迫使沈承想要再次确认下,面对青梅竹马的师兄时,自己第一次没有被放弃,而是作为被保护的那方存在的……
只说的嘴巴都干了,偏是背对着自己的希和依旧和泥雕木塑的一般,一点儿动静也无。
沈承终于耐不住,绕到前面,笑嘻嘻的道:
“阿和……”
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僵硬——
一滴滴的泪水又大又急的从那张小脸上滑落,面纱早已湿成一团,黏在希和脸颊上,嘴唇那地方却是有丝丝血迹缓缓渗出,除了依旧挺直的瘦弱脊背,女孩子分明早已抖得不成样子……
沈承只觉一颗心一下被扭住,一手抚上希和的肩,另一手就去摘面纱:
“想哭就哭,你又不是男人,这么憋着做什么!”
气急败坏的神情之下偏偏有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生气和心疼。
希和身体下意识的后仰,想要躲开,只以沈承身手的了得,又如何能躲得过去?面上一热,却是沈承已轻轻揭去了那张面纱,再低头看去,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希和的嘴唇早咬的血肉模糊。这得是,多大的气性,又多狠的心!
“既然这么难过,顺了那个沈亭的意思不就好了吗?这么为难自己做什么?”沈亭声音粗噶,明显气的不得了,偏是动作又快又轻,先捏住希和下巴略一用力,令希和松开牙齿,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物要往上涂,“有些苦,别舔,不许再咬嘴唇——”
下一刻却忽然蹙了下眉头。
却是希和一再挣动不开的情况下,竟是张嘴就咬住了沈承顶着希和嘴唇的手指。
换了个手,沈承继续轻柔的帮希和涂抹药膏,就仿若被人死死咬住的那根手指不是自己的一般,一直到希和上下两片嘴唇都被均匀的涂上膏药,沈承才松了手,略略后退一步,却是丝毫没有抽出被希和咬着的那根手指的意思,甚而别说拿出来了,这人好像连提醒都不愿……
倒是希和,身体被松开的一刹那,就猛一用力把沈承推了出去,连带的倏地站起身形,又极快的取了另一块面纱戴好,转身就朝门外而去。
食指早已是惨不忍睹,比起希和的嘴唇来也不差了,偏是沈承低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视线全然胶着在希和无论何时都站的笔直的后影上——
怎么瞧着都是再柔弱不过的女孩子啊,也不知哪来的这份比之男人还要强得多的担当……
外面青碧正好回转,瞧见希和出来,忙迎了上去:
“小姐,苏家来接的人已经到了,苏姑娘这就要走了,偏是老夫人这会儿怎么也不许夫人离开,夫人说让你赶紧去送送呢。”
希和“嗯”了一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到了苏离的院子里,果然见苏离正站在车旁,随时都会离开的模样。
阿兰正默不作声的帮着一趟趟往上搬行李,除了阿兰外,还有四张全然陌生的面孔。
四人瞧着也都和阿兰一般,也就十七八岁罢了,做丫鬟打扮,乍一瞧,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进来的那一刹那,希和却有一种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感觉。
“阿和——”瞧见希和过来,苏离冷冰冰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几个丫鬟瞬时恢复低眉顺眼的柔顺模样,希和身上那种被人锁定的危险感觉也跟着一扫而空——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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