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的徐文长也不错。
如此这般,我们这个朋党也算是结成了,共饮一杯如何?“王偕高声说道。
此时江风阵阵,透着这破旧的竹帘,吹到四位年轻人身上,顾绾竟然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心中一片豪气干云。
这世间诸多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若说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便是追求自己的内心,从心所欲,阳明先生说的不假,何必在意所谓的历史,若是真的不能改变,那为何徐文长考上了进士,垣南收复,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历史是根本不存在的。
豪气干云之后,孙文臣的一席话,倒是把顾绾给拉到了现实之中。
“这些时日,六部大臣纷纷上书给皇上,收复河套之议太过异想天开,皇上虽然一一驳斥,可是心思却有了些变化,若是河套曾大人不让皇上看出点成效,恐怕事情就会起变化了。”
“所以夏言便派你前去?”
顾绾本以为定然就是这样的,却没有想到孙文臣竟然摇了摇头。
“自动请缨,实在惭愧。”
顾绾微微一叹,而后说道:“确实是将军的风格,倒也不错。”
“我还以为夫人会责怪在下太过鲁莽。”
“此时若是不鲁莽,恐怕这位皇帝就真的把曾将军给来回来砍头了。”顾绾这个笑话不禁没有让几人感觉到好笑,反而让人觉得这漫天的寒风越凛冽了起来。
“所以此时我们只能主动出击,唯有让那位看到成果,他才能真正加大赌注,朝廷才能真真正正的全力收复河套。”
第二百零七章鸿孕当头
顾绾不得不承认,王偕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绾突然响起了潘蕴。
潘蕴说要她照顾好文长。
顾绾拿起酒杯朝着两人说道:“我敬二位,来年定然同赏这壮阔江景。”
徐文长与孙文臣一饮而尽。
而后乘船离去,顾绾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苍茫江水之间。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顾绾知道王偕肯定有话要问她。
“你在皇宫里究竟对嘉靖说了什么,他才放你出去。”
顾绾一直在等,在等有一天王偕问她这个问题,很多人或许都想要知道,她到底对嘉靖说了什么,嘉靖居然会放她出来,嘉靖从来都是一个仁慈的帝王,一旦某个人被他厌恶了,那个人就离死不远了。
顾绾安然无恙的从皇宫之中回来了,而且王偕甚至还没有因此受到牵连。
“你真的想知道吗?”
王偕点了点头,顾绾转过身子,看着阴沉的天空。
“我告诉他了这个国家的命运。”
王偕沉默,他走到顾绾身边,开口说道:“我在等那一天的到来,如似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天外之人,还是来自什么奇异之地,我总觉得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却又感受到你的真实,所以我一直非常非常的迷惘。”
顾绾走到王偕的身边,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
王偕深深的看了一眼顾绾,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会等到那一天,我们的孩子出生。”
“好。”
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气越寒冷了起来。
秋收结束之后,王偕逐渐清闲了起来,逐渐有时间陪顾绾,两人整日在书房之中厮混,若说是厮混,却有些冤枉二人了,他们在讨论河套的局势,刚刚传来捷报,倒是难得的一场胜仗。
嘉靖一高兴立刻昭告天下。
一时间倒是让顾绾和王偕充满了希望,毕竟事在人为,很多事情后来说起来,可以找出来一堆客观的原因,可是若是真的还愿到真是的历史环境之中,却也只是偶然。
历史本来就是由很多偶然组成的。
顾绾和王偕还就苏州一带纺织丝绸瓷器工场详细调查纂写了一份十分详尽的文书,按照顾绾的理论,江南一代乃是大明朝最有希望的一个地方,因为如果要让大明朝摆脱土地兼并的轮回,就只能让这个帝国的一部分人真正的脱离了土地,靠另一门谋生存活。
虽然很多城市的手工业者过得也非常的穷困,可是对比大明西北内6的农民要好上太多了。
到现在顾绾都还记得陕西窑洞里那个一家人只有一套衣服。那个可爱又贫穷的小孩子。
一个王朝最大的作用就是把国家的各个部分组成一个共同体,很多封建王朝的灭亡就是因为社会阶级极度分化,农民起义,一个朝代兴起,一个朝代灭亡,距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真正的完成这个使命。
也许永远都不可能,但是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桌案上麒麟碧落的镇纸被放在一旁,一只玉手按在纸上,顾绾指着这个地方,开口说道:“当年我奉旨到九边巡查的时候,虽不曾到过河套,可是在访查的时候,知道延边一代已然十室九空,河套往南数百里均为平原。”
“所以说骑兵尤善,算是易守难攻。”
顾绾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胃里一阵难受,赶忙捂着嘴巴。
王偕顿时一阵担心,赶忙开口说道:“怎么了?”
顾绾眉头皱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小日子已然许久未来了,该不会是?
顾绾俏脸一红,开口说道:“今日还是找了个大夫来看看为好。”
王偕一听要看大夫,顿时一阵担心,赶忙开口说道:“莫非是?”
“还不确定,等大夫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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