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然也不乏一些中文、哲学的他系同学。听到这个话题,同学们表现得很踊跃,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率先作答:
“这起案件激起了民怒,纯洁美好的女孩无辜被害,就此香消玉殒,不把犯人缉拿归案大家的愤怒难以平息!”
主讲人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继续抽下一个举手的女生。
“罪犯作案手段非常残忍,让大家人人自危,所以会关注舆论,也希望舆论关注,促使尽快破案。”
“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它的消亡当然会引起人们关注。”
还有各种奇奇怪怪,靠谱不靠谱的答案。
听着这些回答,张星原忍不住也举了手,没想到还真被抽到了。她站起来,又有点后悔举手,想想反正这儿没人认识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是事件主角是名牌大学女研究生,学历高,年轻漂亮,有话题度,人们愿意讨论,就像……”
果然,她的话一出口就激起了一片不满的反驳声,还有许多人对她投去了鄙视的眼光。
她本想就此打住,主讲人却示意大家安静,让她继续说,张星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就像多年前的清华硫酸泼熊案、□□中毒案,复旦宿舍投毒案,还有最近常有的女大学生穷游失踪等事件,如果它们的主角不是名牌或者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而是一个普通打工仔泼了硫酸,或者农村女孩失踪,社会舆论是不会给予那么多关注的,也没有人乐意去多做讨论。”
她这话很直白,也很实在,虽然可能很多人不能接受。所以她说完就赶紧坐下,把自己装作和刚才说话的人没关系。
当然这并不妨碍同学们继续对她投以鄙视的目光。对他们来说,张星原的言论太功利太现实,新闻的职责是告诉人们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因为主角的身份不同,有所区别对待呢?
还有些已经不是学生的听众,只是在听着,既不举手也不发言,此时有几个看向她,打量了一下,露出了然的神色。
长相可以骗人,气质可以骗人,但是身处社会还是象牙塔,只需说几句话就能辨别出来了。
主讲人依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谁对,也没有说谁错,而是开始阐述起自己的观点。
“是的,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案件,而且是非恶性的,其实不应该受到这么多关注。
我们作为新闻从业人员,最重要的职能,是告诉大家最基础的五个w:‘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了一个什么样的事情,死者是谁,因何发生了这件事。如果可能,最多再告知破案情况如何,提醒民众注意安全’,这就足够了。其余的家庭情况,同学关系,附近居民心理,甚至一些毫无根据的案情猜度,都是不必要有的“态度”。这些态度,只能加深亲友和同学的悲痛,制造社会恐慌情绪,并不会对破案有任何益处。”
“那为什么媒体会做这些报道呢?前段时间的蓉城女司机别车案也是,连开房记录都查出来了,也是和事件毫无关系的有“态度”的内容。”一个同学忍不住发问道。
她提到的是前一阵蓉城闹得很厉害的女司机多次别车被打一事,当时也是这样,全国媒体关注,从习惯到道德到法律轮了一遍,中间不知道哪家媒体还把对方开房记录隐私也爆了出来。
“对,媒体为什么要做这些呢?甚至有的媒体,特别是我们早期的一些网络媒体、娱乐八卦,除了这些不必要的扩展,还会出现一些哗众取宠的、夸张不实的报道?”
主讲人扩展了他的问题,然后自己作出回答:
“因为媒体要生存,新闻报道要被传播,就需要更多人购买、阅读,看的人多了才谈得上达到传播职能。更实际一点的是,看的人多,才能有更多广告商投入广告费,维持媒体的生存和发展。所以我们必须去迎合读者的口味,报道读者想看的话题,这就和媒体的基本道德形成了矛盾。
媒体认为读者想看而制作的那些版面,读者的确可能会关注和讨论。但,这些是读者真正想要的、需要的,还是因为媒体的不断推送引导出现的需求?新闻人要做社会活动家,还是社会记录者?是只传播客观事实,还是要有责任的引导舆论……这又是另外一个矛盾了。”
讲到这他停了一下,好像是在思索该不该说,该说到多深,最终还是决定把社会现实和矛盾的方面,提前显露给这些象牙塔的学子们。
“这两个矛盾也许会在新闻媒体的发展中持续很久。
一个好的媒体,是要能做到在这些矛盾中把握一个合适的尺度,既要履行媒体的职责,又要让读者乐意看,乐意买。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不仅需要我,需要我们现在已经在媒体岗位上的同事,还需要在座的各位同学的毕生努力。
你们下来也可以想想,是否能一直坚持自己的新闻理想,又是否愿意去写读者爱看的、能被传播的报道?是否愿意去为供职媒体拉广告,是否偶尔也愿意把丰厚的奖金、广告费提成,换成一两则不夸大、不扭曲的真实的,也许没人看的报道?
所以,同学们,好好想想,如果不能承担这些矛盾,如果没有一个新闻人的基础理想,也没有一个敢面对社会现实的坚强心灵,现在想改行还来得及。
毕竟一个行业的健康发展,是需要一大批有职业道德的人支撑,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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