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瞧着一桌子的小点,眼前一亮,瞧见桌旁坐着的人,又霎时没了食欲。
庄意映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息衍也不恼,笑得风淡云清,他放下茶杯道:“给你送点东西。”他指指一旁书案,站起身来,道:“东西送到了,我便走了。”
这是人家的家,人家怎么不能来了?庄意映摸摸鼻子,觉得她这话说的委实太唐突且伤人了。再说,无论息衍本意如何,他都是的的确确救了她的。
庄意映睁着眼说瞎话,歪头笑道:“不过问问你来做什么罢了,你起身便走是做什么?看起来就像我鸠占鹊巢,赶了你似的。”
庄小倌儿站在庄意映的肩膀上,颇为不屑的哼气,虚伪的人类!
它轻扇翅膀飞起,息衍抬起手,它便落在息衍的手腕上,亲昵的叫了一声,比向庄意映叫的那几声清亮多了。
庄意映没瞧见蓬老,想来是还在后屋歇着,尔寅姑娘也去小厨房忙活去了,屋里只有二人一鸟,气氛委实尴尬。
庄意映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道:“乌羽鸢是你带回来的吗?”
息衍点头,“嗯。”
庄意映抿抿嘴,然后呢?你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吗?
息衍从桌上拿起一块小糕,掰了一小块喂给了庄小倌儿,庄小倌儿欢喜的抻脖子,一人一鸟挺乐呵、挺融洽,就是谁也没搭理站在一旁的庄意映。
庄意映挑眉,这绝不是她的错觉,息衍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的确生来就神经粗大了些,也因为这个吃了不少亏,所以她重生以后便处处留意、处处小心,息衍出现的时机仓促又凑巧,她便留了个心眼瞧着他。
息衍也的确对她处处照顾,对她这个老友可称得上是尽心尽力,若不是她思虑了些疑处,就真的要对息衍感激涕零了。庄意映自个儿搬了个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水,边看着那边一人一鸟玩的不亦乐乎边思索。息衍这厢,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她从坟墓里刚爬出来见到了息衍时,他就像生怕刚逮住的兔子跑了的猎户一般时时盯着她,还偶尔给点甜头。他将她带回枕流台之后,就开始散养了,猎物已到手,已不必喂饵了是么?
现在,他竟然连同她说话都不肯了么!
庄意映丝毫都没有觉得生气,她只是觉得有意思的很,当初息衍在雁国做质子时也是这般,刚开始冷着一张脸,谁也不愿意搭理,后来有一天,不知怎的就像换了个人儿似的,从高岭之花一步跨越成老妈子,还动不动就哭,虽然比之前有人味儿多了,可是好像也不是个可喜可贺的转变。
庄意映拿茶盖儿拂了拂茶叶,轻嘬了口香茶。她自是晓得人人都不只一面,就像初枭那般瞧着傻乎乎的人,偶尔私下在酒楼里,也会放飞自我不要脸几回,初枭这样,是因为他娘亲实在太严格的拘着他了。
息衍这症状可比初枭严重多了……
瞧他家里这古板的氛围,想来是把孩子憋的太狠了罢……庄意映同情且理解的瞥了息衍一眼,果然家教太严就是不好,容易把好好的孩子憋成变态……
庄意映思索的深,不由自主的滑口了,“好好的人,怎么说变态就变态了呢……”
一人一鸟闻言,抬起头来望向庄意映。
庄意映回过神来,忙狂摆手道:“我没事随口说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庄小倌儿吃饱了,“啾啾”叫了几声,依依不舍的蹭了蹭息衍,还不忘傲娇的瞪庄意映一眼,它拍拍翅膀,从窗口飞走了。
庄意映生了一小股火气,这有奶便是娘的蠢扁毛畜生!对息衍这么亲干什么!它难道忘了是谁把它从漆黑的暗道里带出来的?是谁日日分仅有的馒头给它吃?
虽然它可能并不愿离开暗道……也不喜馒头……
庄意映走上前把窗户关紧,走了就别回来,蠢鸟!
她给自己添了杯茶,道:“你把乌羽鸢养的不错。”油光水滑还颇为挑食,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养的不错。
息衍放下空茶杯,垂下眉眼,“嗯。”
庄意映笑起来,“你是不愿同我说话、不愿见到我吗?”她的后半句话咽在口中,若是如此勉强,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息衍抬头,眸子幽深的很,“不是的。”
那些疑虑处未挂在明面儿上,若是严谨来说,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在大多数人看来,息衍是有恩于她的。
于是庄意映体贴的给他找了个台阶,道:“我晓得的,同你打趣罢了。”她顿了顿,道:“之前的事,多谢你。”
息衍摇摇头,“不必。”
庄意映见他净一个字二个字的向外蹦,心里觉得憋闷的很,谁也不愿意同闷葫芦说话不是么?
她索性也不再言语,一杯一杯的吞着茶水,只等着蓬老和尔寅姑娘过来。
息衍的茶杯早空了,庄意映守着茶壶,也没有让一让他的打算。庄意映喝闷茶喝了将近半壶进去,才抬起头来,顺顺气。
这一抬头顺气,正对上息衍的目光,他的眸子里墨色如潮,庄意映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口,她弯下腰,剧烈的咳起来。
息衍站起身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突然缓声道:“你无需后悔。”
“既来到这里,便无需后悔。无论如何,我定会补你魂魄,护你周全。”
庄意映的喉咙被呛到火辣辣的疼,她闻言有些愣怔。
后悔?她后悔吗?
……也许,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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