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你须得晓得,鬼修一道,向来走的艰难,天赋异禀、得天独厚者有之,可从未有人真正得了道。路是自己走的,你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勿让自己被别人捏在手里,好自为之吧。”
庄意映听得蓬老话中有话,却不愿绕来绕去,“我并非有意潜入枕流台,才不是您所想的细作宵小!”
她找了个椅子,大马金刀的也坐了下来,说道:“既然蓬老瞧出我非活人,便应该清楚,这种地方,我躲还来不及,又怎会费劲溜进来!”
息淮叹了口气,“隐气符你是用来隐藏行尸阴气了?这孩子倒是施的好,连我都瞒过了。”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这么说,邕城魔化的行尸,就是你了?”
息衍目光一凝,上前道:“兄长,不是她的错。”
息淮挑眉,淡淡道:“我并非说她屠城,小姑娘当然没有那个能耐。”
他话音一转,“不过,雍国修士在邕城中死伤甚重,此事又与你们有诸多牵连,我须得给其他世家一个交待。”
息衍见息淮的神色,并非商量的语气,知晓他此言说的认真,他沉默片刻,道:“邕城之事,是我处理的不周全,并未抓住真凶且伤了这么多人,兄长要罚,我定是要领头一份重罚的。”
“若是抵命,也可。”
言下之意,是宁肯伤了自己也要护着庄意映了。
息淮似笑非笑道:“哦?人命要怎么来偿还呢?死多简单,活着才难呢。若要我罚,就要将那罪魁祸首倒吊在寒池上,在脚底划道口子灌了水银进去,让那人的皮肉渐渐分离,叫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从身上剥落,再一片片的削去他的肉,只余内脏,左右有寒池,也足够他苟延残喘。待他的身体被寒池恢复,再重复这一过程,岁岁年年,一日不歇,你看这样处理可好?”
庄意映被息淮的形容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被他fēng_liú且无害的样貌蒙蔽,一时竟忘了他还是这堤桉息氏的家主,踏着累累枯骨才站到了雍国顶峰的人。
她壮着胆,淡笑道:“家主不必用话来吓我,我死了一次,对这生死之事并不太过介怀。只是,任凭真正元凶逍遥在外,只处置我来安稳人心,是君子所为?”
庄意映其实有点被息淮吓到了,死过一次,她可不想再死第二次。她看着他的目光,知晓他不是开玩笑,也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只是撑面子的话还是要说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若现了胆怯弱了气势,势必被他们当作心虚。
息衍拉过庄意映的手,将她护在身后,道:“兄长是不打算要我这个弟弟了。”
庄意映握着息衍的手,感到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很修长,凉悠悠的,手心却是温的,暖的如朵光。
息淮扬眉,“你在威胁我?”
息衍垂下眉眼,道:“不敢。”
银妆方才如潺潺流水的琴音骤然变得尖利起来,她瞪了息淮一眼,“息凤楼!”
息淮平和道:“定是先要服众的。”
方才一直没出声的舒叶青轻咳一声道:“凤楼,这般处置,的确严苛了些。”
息淮恍若未闻,他伸出手,指尖窜出灵蛇,四条灵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息衍,息衍怒视着息淮:“兄长!”
剩下的一条灵蛇笔直窜向前,欲将庄意映困住。
庄意映冷笑,呵,这帮修士,她算是看透了!
庄意映倏地跃起,从腰间抽出小尖刀,站在桌上,一横刀竟拦住了灵蛇,眉宇间隐隐有睥睨之势。
她哼道:“雍国一帮臭牛鼻子,不好好修道,净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未专门修习过什么刀法,干脆简单粗暴,几刀下去,刀风凌厉,竟将灵蛇逼退了几分。
息淮眼睛都未抬,那蛇见庄意映未有下一步动作,又蠢蠢欲动起来。
纵然庄意映是行尸,身负再大的奇能,那刀终究只是个凡刀,铁片一个,可禁不起灵蛇的再次攻击了。
庄意映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她将小尖刀小心的放回腰间。就在这时,那灵蛇飞跃起来,闪电似的向她袭击而来。
那一瞬的光景,庄意映未觉得慌乱,灵蛇飞来的轨迹在她的眼中无限拉长、无比清晰,它的动作在她的眼中也慢的出奇,有一股力量渗透她的四肢百骸,凝聚在她的双手,她的掌心滚烫,伸手抓住了灵蛇。
那蛇在她的手中挣扎着,竟渐渐消散了。
息淮骤然变色,这小姑娘竟抓住了他的化形灵力且将它化解了?!
息衍碰上息淮的目光,毫不避让。
息淮站了起来,他瞧着息衍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浓浓担忧,面色变得凝重,“我不管炼化你的人是谁,你来邕城与枕流台究竟有何居心,我今日不追究前因后果,只要你将连召留下,就算你现在要走,我亦不会拦你。”
庄意映闻言一愣,其余的人听息淮如此说也是一怔。
他要放她走?留下连召?什么留下连召?庄意映没反应过来,心中的邪火作祟,她也不愿多问,何曾有人这样用施舍一般的语气同她说话!她凭什么受这种轻薄!
“我若不呢?就算我被你们抓住施刑,那些作恶之人依旧在外面活蹦乱跳的!你们想杀鸡儆猴,真是好威风!所谓正道名门,只想着名与利,好个道貌岸然的修士!我是异端行尸不假,你们却借着这个由头将什么脏水都向我身上泼,不可耻吗?不可笑吗?”
“走我定是要走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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