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息淮却躲也不躲,将这一杖硬扛了下来。
蓬老弓着背,个头只堪堪到息淮胸口,他抬起头掀起眼皮“瞪”了息淮一眼,怒哼一声,竟不再做其他动作言语,转身拖沓着脚步,一步一挪地走回了座位。
那股骇人的威压消散,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老者身上,或是不解、或是愤怒、或是怨恨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庄意映蹙眉,方才没注意,这老者和他身旁的女修虽也着白衣,上面却不见息氏水波家纹。
她隐约听到一男子哼道:“琅琊王氏早没落了,人都死没了。这老东西不过仗着是家主的外公罢了,耍什么威风!”
蓬老眼盲,听觉敏锐的很,他用拐杖敲了下地,方才说话的修士脚下便窜起火苗,他吱哇乱叫的跳开,怒道:“王蓬生!”
蓬老闭目端茶,“目无尊长,该烧。”
庄意映嘴角轻轻一勾,她控制着自己千万别笑出声来。
蓬老招招手,“小丫头,你过来。”
那些目光齐聚在庄意映身上,如芒刺在背,她觉得十分不自在。一道格外恶毒的目光刺了过来,庄意映蓦地扭头,看见了方才那修士不怀好意的脸。
蓬老毕竟是长辈,庄意映在他面前站定,恭恭敬敬的执晚辈礼道:“蓬老。”
蓬老虽看不见,却微微一笑,向着庄意映点了点头。
庄意映决定开门见山,她转过身来,对息淮道:“烦请……”
息衍朝着庄意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拉住息淮的衣袖,息淮望见他的眼神,会意的伸出手,他的指尖闪耀出金光,一道灵蛇般的灵力从他的指尖冒出,缠住了跪着的息连召。
庄意映清了清嗓,提高声音道:“诸位,这个息连召,其实只是个被操控的躯壳。”
众人闻言哗然,有人嗤笑道:“借口未免也太牵强了!这小妮子是与蓬老串通好了为这捡来的野种开脱的吧!”
息衍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寒声道:“慎言。”
那人讪讪的闭了嘴。
舒叶青轻咳一声道:“姑娘,何出此言?”
庄意映道:“您一探魂魄便知。”
庄意映心底也忐忑的很,她其实也不知这术法中有什么玄机,可此事关系到连召的性命,她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佯装镇定。舒先生虽未说什么,但瞧他的神情,定是看出她的存在不容于天道,他并未道破她的身份,想必也是顾念了旧时情分。
庄意映的手心起了一层薄汗,舒先生走上前,将手放在连召眉心。
方才出声的修士的白衣被火燎的灰突突一片,他拉着脸,“舒长老何必听这小妮子胡言乱语!”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知秋堂每个窗口挂的银铃铃声大作,舒先生面色大骇,“这、这!”
地上跪着的息连召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挂着僵硬又诡异的笑,眉心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心魔印记,周身旋转着一团黑气,他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息淮的灵力束缚,那束缚越缠越紧,他很快便动弹不得。
舒叶青双手结印,欲镇压息连召体内的邪祟,那邪祟“嘶嘶”叫着,无数条起伏的黑影倏忽从息连召的身体内爬出,直直向窗口奔去。
寒网咒蓝光大盛,黑影被阻截,摔到地上散落成数条通体漆黑的蛇,弓起身,“嘶嘶”吐着信子,盯着堂内的众人。
舒叶青神色凝重,警示道:“此邪祟伤人魂魄,务必小心。”
庄意映看向周围,发觉那蛇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大,像是吸食了什么迅速生长了般。
她蓦地发觉,那蛇虽做出攻击的姿态,却并未向息氏修士们进攻,反倒慢慢的向门口移去,乍一看这邪祟是被修士们的灵力逼退,可门口是寒网咒最严密的地方,绝不是个好退路,它的目标是门口的息衍!
她心口一缩,未加多想便向息衍冲了过去。息衍见庄意映奔来,一把拽住她,将她护在身后,抽出念尔剑,剑身寒光一闪,息衍声音低沉道:“小心——”
息衍攥住庄意映的手,她的手被他握的发酸,息衍的手上青筋暴起,手心滚烫,他低声道:“我护着你。”
庄意映瞧着他隐忍的侧脸,心下一惊,她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冰凉的小手稍微给他降了些温度,庄意映缓声道:“只是些心魔邪祟,我也能应付的来的。”
息衍的手攥的愈紧,念尔剑剑气倏的凌厉起来,几条黑蛇惨叫着消散。
息衍的剑极快,聚集过来的邪祟虽多,没一会便被剑气一斩为二。众修士忙着击杀黑蛇,便也没注意到黑蛇聚集的方向。
庄意映暗暗心惊,息衍竟有这么重的心魔!
她轻声道:“息衍,你放开我,我不能就这么甩手站着不帮忙。”
息衍不答话。
庄意映拍拍他的手,“放手,你弄疼我了。”
息衍的剑光一顿,而后便又密集成网,他的手略微松了一松,却没有放开。
庄意映晓得此时心魔侵袭,最是扰他不得,便叹了口气,由着息衍攥着。
庄意映敛下眼,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热,若是灵魂没有经历过最深最黑暗的痛苦与绝望,心魔是不会轻易侵入的。她惨死异乡,国破家亡都没有滋生出心魔,息衍在回到雍国后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她想起红衣小姑娘记忆里病的奄奄一息的息衍,心中忽的五味杂陈。当时听初枭说他的父亲被琅琊王氏活活烧死,他小小年纪能重建堤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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