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憨之态,道:“阿姐!有人封道!我们还遇到了一只大怪兽,那么、那么大一只!”她伸手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形,“我把它打退了!意映特别厉害!”
她小心翼翼的瞄着庄毓,阿姐应不会说她了罢……
庄毓这次没有理会小妹的插科打诨,她听到“封道”二字后目光一凝,不知想些什么。她低声道:“怕是要变天了……”
庄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严肃道:“意映,这件事千万千万别说出去!和息衍说他也不准告诉给旁人!这段时间除了寝宫和学堂就哪里都不许去了,知不知道?”
庄意映第一次见阿姐这么严厉的板着脸说话,便也认真道:“好。”
第3章离别一
雁国人果真恢复能力极强。次日,庄意映便缠着一手的纱布、拄着根拐杖,生龙活虎的去讲道堂听学去了。
讲道堂名为讲道,实则十教九流均有涉猎,上有治国之良策、修仙之玄妙,下有商贾之算法、御兽之心得。因雁国太祖出身市井,懂得大千世界能法无数,样样有能人异士精修至睥睨。他设立讲道堂,不求子孙每样都有建树,只愿小辈们能知晓各行各业法门,知晓其中利害,为君者懂得如何加以利用维系安泰。这学堂贵全而不求精,所以这讲学氛围便格外轻松甚至放纵些。
只是有一堂课除外。
一袭蓝袍的先生持着书一板一眼专心致志的讲述,“心宗主法道,道经心,心道自然,是以心不必拘泥于物,我心者自有天地……”
下边众子弟均昏昏欲睡,拿那本《天地心经》做屏障,有的打着瞌睡,有的拿出瓜枣吃小食,有的拿着小刀雕木头,几乎没有人在认真听讲。
庄意映苦不堪言,她的伤腿放不进桌,只能直楞楞的杵在过道上,白色的纱布格外晃眼,惹得先生也格外注意她些。她前座的息衍也把腰杆挺得笔直,因那先生是他同族表叔,也自然会多瞄着他。他们二人就像南瓜地里的两根甜杆儿,孤独且悲催的在一片东倒西歪中“遗世独立”。
庄意映瞅着先生的脸开小差。先生虽身量不高,但脸生的却是清雅俊秀,可被他常年板着,硬生生挤出沧桑的味道来。雍国人尚心宗,修身养性,岁月流逝的比常人慢的多,这舒叶青舒先生据说已经三百来岁了,随雍国质子息衍来雁国也已经五年了,却仍是青年人的模样,顽皮子弟们都在私底下唤他舒老学究、舒老土豆。
庄意映见舒先生在前讲的认真,手便痒痒了起来,她从邻座正捏小人儿玩的卷发少年那顺了一把陶土,立起课本,戳戳息衍的后背,低声道:“息衍息衍,帮我挡着点。”
息衍皱着眉,恐吓道:“被舒先生逮住了可是要顶着水桶抄心经的。”话这样说,他却挺直了腰板,帮意映挡了个严实。
庄意映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息衍你讲话越来越像苏嬷啦!”
她手指动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捏好了一个活灵活现的“舒叶青”小人儿来,那舒小人儿身小头大、横眉冷对,抱着一个有他那么高的一本大书,盘腿坐在一堆土豆儿上。
庄意映捏的开心,她兴致勃勃的把她的大作展示给周围的人看,四下里少年少女们很快嬉笑声一片,前排的人不明所以纷纷回头望,庄意映得意洋洋的举起来,正对上舒先生的目光。
庄意映讪讪地缩回了手,暗道不妙,舒先生非罚她抄心经抄个五遍八遍不可!
然而舒叶青今儿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吹胡子瞪眼,他缓缓走到意映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叹息般道:“捏的不错。”
而后把那小“舒叶青”揣进袖口,走到前,合上了书,清了清嗓子道:“下课罢。”
讲堂里一瞬鸦雀无声,众人都有些愣住了,然后如油锅进了滴水般,欢呼起来一哄而散。
息衍整理好书本回头唤庄意映,正欲开口,却发现庄意映早跑远了。
庄意映回到寝宫,蹦蹦跳跳的钻近后院小厨房,眉飞色舞的和庄毓讲今日在讲堂里的趣事。
“……阿姐你是不知道,今儿舒老学究可把我弄愣了,他竟然没罚我还夸我捏的不错!”
庄毓笑道:“应是先生见你伤没好还去听讲,心疼你吧。”
庄意映嘟囔道:“他才不会呢,要放在以前,他非叫我出去顶水桶不可!”她恍然大悟一般拍下大腿,“莫不是他瞧上了我捏的小人儿,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她越想越觉得有理,“他们家的人都假正经的很,还好息衍不像他叔叔……”庄意映从灶台上蹦下来,“我去找息衍玩,阿姐还有做好的桂花糕没?我拿去给他吃。”
庄毓拦住她道:“桂花糕在那边柜子里呢。不过你现在可别去,息衍现在正随着他同族向父君辞行,莫搅扰了。”
庄意映瞪大眼,“辞行?什么辞行?”
“算了算,息衍来咱们雁国做质子也有一年多了。堤桉息氏要接他回去呢,昨晚递的文书,今天下午挪到城郊驿馆去,明日便要起程了。”
“这么快?那我更得现在去找他了,我在殿外候着,不会打扰他们的。”
庄意映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庄毓大声唤道:“意映,桂花糕!”
庄意映遥遥喊道:“来不及啦,不拿啦!”
庄毓摇摇头,便由着她去了。
庄意映着急忙慌的跑去乾昉殿,在殿外正遇见了后边跟着一大串儿修士的息衍。
庄意映眼尖,一眼瞄见,挥手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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