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不能出声!公子得马上离开这里!
只是,真疼啊……
她眼见公子的靴子停在她的眼前,公子似乎是伸手摸索了一番,只摸到了她身上的石头。
她只要轻轻喊一声公子,他便知道她在这里了,只要一声……
她把嘴唇咬出血来,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上。
公子,我好想开口唤你,唤你的名字……
她听到公子喃喃道:“这地动是在昨天半夜,空青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呢……是我魔障了……”
对,那凡人姑娘空青不在这儿,你快走啊……
空青听到又是一阵落石的声音。她探着脖子,努力向那缝隙中望去,公子,公子没有伤到吧……
“嗒。”
她看到了公子的恶鬼面具掉在了地上。
有乱石砸到了公子,把他脸上的面具砸了下来。
公子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公子的长靴出现在空青的眼帘,公子低下身来,拾起他的面具。
空青终于,瞧见了公子的模样。
她向着他甜甜的笑了,公子长得,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好看。
我就在你面前笑着,所幸,你看不见我。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痛,痛的死去活来。然而她却依旧在笑,笑得欣慰,笑得满足,笑得喜上眉梢。
空青竭力探着头,目送着公子离开,直至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
她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心底却并不悲伤。
她轻声祈祷着,“我以山鬼之名、山神之灵起愿做祭。愿此山中生灵,平安无虞。愿我所心悦的公子,会有和美清明的一生。”
第20章饕餮一
老天对生命逝去前最后的祈愿终归还是留有一些微薄的宽厚的。
空青以己身残躯为祭,念得也不过是山鬼一族最普通的咒语罢了,只是想让自己离开时不要太过冰冷寂寞。没想到,竟真的有了效用。
空青醒来时,怀里抱着睡着安稳的小狸。山光物态弄春晖,灵湖上水面清圆,微风乍起,便吹皱了湖面。
她躺在潮湿的地面上,身底下渗上来的丝丝凉意几乎让她热泪盈眶了。
她竟然没有死,鸣英山也完好的一如往昔,仿若时年倒流,光阴翻转。空青握了握拳,充沛的灵力盈在手心,甚至比往日更盛。
空青欣喜的立即御起树木站起身来。鸣英山安然无恙,老天爷听见她的愿望了!小豹和阿狸肯定也回来了!
她飞快的抱着小狸奔回山洞,消失在庄意映的视线中。
庄意映的神识范围已收归在这片湖中,此时她的视野就像一条囿于水中的鱼,只瞧的见眼前的一小些景致罢了。
刚刚那癫邪兄拾起面具时背对着她,庄意映并没有瞧见他的相貌,此时心痒痒的在意得很。她暗戳戳的想,见山鬼姑娘的反应,这癫邪兄想必生的不错,只可惜举止太过随便不羁了,不然真真是个人俊声甜的美人儿。
她听得息衍重重的咳了一声。
意映嘟起嘴巴,什么嘛,不过想了想而已。息衍成了“渭渠君”后就和他叔叔一般的古板无趣!
不过,你们这些大能修士管天管地,还管的着我想什么不成!
此时庄意映小时偷看的那些话本子发挥了效用,她有意让息衍不愉,便把那些郎情妾意的甜腻段子全都代入成癫邪兄,在脑海里演了一场柔情蜜意、诡异万分的大剧。
息衍那边半晌无声,庄意映偷笑,他一定不好意思了,像他那般的正人君子,看见这样的情景,脸肯定红的如猴屁股一般!
她越想越来劲,只是她不知癫邪兄的相貌,她臆想的深情男子都是戴着一张不合时宜的恶鬼面具,委实煞风景的很。
她想着想着,那男子的脸就变成息衍的脸了。那人缠绵悱恻道:“行也思尔、坐也思尔。尔是晓时天色、是暮时云朵,如此牵绊我心……”
庄意映打了个激灵。
噫――
罢了罢了,此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杀伤力忒大。
她撇撇嘴,这次先放过你!
庄意映拍了拍水面,激起几朵水花来,在水声滴答声中,她听得息衍的声音带着笑意,道:“鸿雁在云、鱼在水。”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庄意映愣怔了一下,旋即羞恼道:“刚刚走神想岔了,你莫要总是笑我!”
息衍道:“未曾笑你。”
听听!听听!息衍人前是高洁临风、器宇不凡的“渭渠君”,人后就是这般言语倜傥!虽说现在也还是动不动就脸红,可那些花花词句张口就来,光听这话儿,可真真是fēng_liú形容!
庄意映腹诽一番,心情突然莫名低落起来,她低声道:“息漱溟。”
息衍应道:“嗯,我在。”
庄意映咬了咬嘴唇,一句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儿,终究还是没说的出来。
你当年,为何来了雁国?是躲什么,还是——带来了什么?
树木划在地面上的声音沙沙拉拉的抓心挠肝,空青失魂落魄的走回灵湖边,跌坐在地。
庄意映默然,见她如此,想必是小豹和阿狸并未安然吧。小豹坠入裂缝深渊,鸣英山恢复原状,他就尸骨无存了。而阿狸死无全尸,在诸多地动之后,应也是踪迹难寻。
只有这山无恙罢了。
庄意映瞧见空青的旁边还有一个眼熟的物件儿。
那不是装着癫邪兄的树枝棺材么?!怎么,癫邪兄怎也……
空青抱着小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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