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说与谁听,“还不如当时死了个彻底,那样倒干净。”
陆抑非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他转过身,缓缓地走出门去。
庄意映没有拦住他。
陆抑非疯癫了那么久,刚刚说的八成也是胡话罢。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若真是这样,世上就再也没有疼她宠她之人了。
庄意映的脸色难看的很,息衍抽了抽手,她依旧紧紧握着。
息衍小小声道:“痛。”
庄意映如大梦方醒般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息衍的手,她心疼的看着他如玉般的手被她按出了几个红印,一脸紧张的帮他揉着,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踮起脚,将息衍的面具取了下来,搁在了桌子边。他的鬓发微微凌乱了,她为他拢了拢,却听到了身后一阵笑声。
“我说今日老板娘怎的迟迟未开门,原来是小相公来了!”
“怪不得门口的布告不见了……”
“敢情老板娘写着是气自己相公玩呢!”
陆抑非走时未关上门,有茶客走了进来,刚好瞧见这一幕。
庄意映讪讪的收回手,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有些尴尬。
初清岑从楼上跑了下来,笑道:“你们就别拿我姐姐开玩笑了。”
庄意映回过身,向着茶客们笑道:“诸位先坐。”
她一让开身,茶客们便都清楚的看见了息衍的面容,他们齐齐怔了怔,笑道:“这位公子和老板娘还真是一对璧人。”
庄意映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
息衍狭长的水眸眯了起来,他开口还没漏出一个音,就被庄意映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口。
一说话不就露馅了么!
她拉着息衍的衣袖,息衍侧下身,庄意映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回去说。”
息衍点了点头,用手指指着屋里的茶客们,眼神晶晶亮亮的。
庄意映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无奈的扶额,“好,我带你去后厨,你想做什么便做罢。”
她仍怀着一分侥幸,息衍做出的东西难吃应是他放了药的缘故,有她盯着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暂且随他去折腾罢,大不了他做什么她就吃掉什么就是了。
初清岑给茶客们煮好了茶,便坐在一旁抚琴。
他坐在风口,弹罢几首曲子,却闻到了焦糊的味道。
他悚然的回头,后厨的方位正冒着滚滚黑烟。
屋里的茶客探头探脑,他赶紧跑向后厨,却被庄意映堵在了门口。
初清岑道:“婵姐姐,后厨着火了?!”
庄意映一脸淡然道:“没有。”
初清岑道:“我进去看看。”
庄意映约莫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侧了侧头,息衍果然已经处理好了,方才炸掉的灶台此时也正端端正正的摆在那里。
庄意映愁苦的叹了口气,能做出那般诡异的东西果然不能全都怪药……
她揉了揉初清岑的头,“不过是方才漏了些烟。”她侧过身,初清岑半信半疑的探身望去,见息衍正站在灶台前,端着一雪瓷碗,这才放下心。
初清岑走了进去,道:“刚才是有客人点了面罢,这么快就做好了?”
庄意映愕然道:“我们不是改作茶楼了么?”
初清岑讪讪的笑了笑,“衍哥哥不是说他是来做厨子的么……我就自作主张把原来的菜牌子挂上去了……”
庄意映屈起手指弹了初清岑的脑门一下,“他闹你也跟着他闹,这么大一个云雀楼,煮茶已经够累的了,若是再做些旁的,怕是有八只手都忙不过来。”
初清岑失落的点点头。
庄意映心里一揪,这孩子是想将原先的盛况再开起来罢,可是现在息衍在这,她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酒楼。
她弯下腰,与初清岑四目相对,“姐姐答应你,过一段时间,只要一小段时间,就将酒楼重新开起来好不好?”
初清岑勉强的笑了笑,“茶楼也挺好的。”他走上前,“既然已经做好了,这碗面就先给客人端过去罢。”
庄意映忙夺过息衍手中的碗,“这是做给我的。”
初清岑看清了碗里的东西,“呃……”
庄意映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
庄意映眼珠乱颤,手中的小碗里的东西全然看不出任何的模样,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一块块漆黑的焦炭,仿若被业火烧尽的残尸,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息衍方才做的,难道不是阳春面吗???
屋子里诡异的寂静了片刻,初清岑艰难道:“婵姐姐,你要将……这东西……吃掉吗……”
庄意映果断将碗往初清岑怀里一塞,“……端上去罢。”
息衍扯了扯她的衣角,委屈的看着她,“你不吃吗?”
她伸手点了点息衍的额头,半真半假的嗔怪道:“你这是要谋杀。”
初清岑端着那碗,弱弱道:“我若是真的端给人家,我就要杀人偿命了罢……”
那碗面最终还是被倒进了废篓,夜幕降临,待最后一位客人离去,庄意映抻了个懒腰,她今晚想睡个好觉。
她轻轻抚过息衍的眉心,她有好多事想要问他,也有好多话想同他讲。心魔要是消褪了就好了。
庄意映有些忧心,息衍的心魔消褪了又被侵蚀,究竟是因何种缘故?若是她再与他相处一晚后,心魔再次复发,前功尽弃不说,若是影响他的修为就不好了。
非要……做那种事吗……
初清岑已经睡了,庄意映登上了云雀楼,夜风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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