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脸一顿乱揉,冰冰凉凉滑滑的。
庄意映不敢相信的将双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是她熟悉的那个模样,上边的皱纹消失的一丝痕迹也无。
竟又恢复了?!她揉了揉眼睛,确实没有看错!
庄意映欣喜的拢过头发,却又失望了。
她的发色仍是冷冷清清的银白,不过,这一小股失望转瞬而逝,她撑着床跳了下来,失而复得的活力令她浑身上下都舒坦的很。
庄意映揉着肩膀攀到桌边坐了下来,外头清亮的日光从菱花窗子里悠闲的铺了进来,像是一汪水轻轻漾着。她单手支颐,手腕上的细链凉凉的,落到桌子上,发出了轻响。
她捞起链子细细瞧着,打了个呵欠,方才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口气一直提着。息衍这般,真是叫她又心急又心疼,现在他出去了,四下里一静,疲惫感便席卷而来。
庄意映惆怅的点点桌子,就算是带上蹿下跳的小屁孩也没有这么糟心的。
不过,说起小孩……她在心里暗戳戳的思量着,息衍若是一直都是那副天真的模样,心魔难以恢复就难以恢复罢,大不了她照顾他一辈子,左右他那样傻乎乎的,也好糊弄的很。
她有些脸热,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余光却落在了方才牛奶打翻的那处地面上。
庄意映蹙眉,若不是她特意去瞧,还真的不会发现异常。结了霜花的地面很快就将倾洒于地的牛奶结实冻住,按理说,至多不过多一些白色的冰块在上面罢了,可是那霜花上却结了一层更厚的冰蓝,里面暗藏的纹路和霜花蜿蜒着连接到了一起。
庄意映蹲了下来,手指轻触,那块结了双层冰的方砖明显比其他要冰寒的多。
她眯了眯眼,危险的翘起嘴角。
息衍果然在给她的吃食里加了东西!
她蹲在地上,无奈的扶额,息衍怎么就这么别扭呢!看样子,她突然恢复就是他添的这东西的缘故了。应该是什么药罢,他何必偷偷混进吃食里,直接把药端给她,她会喝的啊,真是白白糟蹋了粮食。
庄意映叹了口气,低低的笑了。
方才就是她急火攻心失了理智了,息衍连给她喝药都别别扭扭藏着掖着的,他做的别的什么,肯定也不好意思让她知道。她只看到了自己付出的,从未算过所拥有的,这样对息衍,委实不公平。
她捧着脸,不知道也罢,日子还长。
若是那个傻乎乎的息衍能再出现就好了,她哄他几句,说不定什么就都招了!
庄意映走到窗前,日头已经升上来了,大概是晌午了罢。她纳闷了,不过是取个帕子,息衍怎么又去了那么久?他不是有千里符的吗?
难不成他还能在自己家迷了路?
她好笑的抽了抽嘴角,摇了摇头,忽的又忧心起来。息衍若是在半路中心魔消褪,变得傻乎乎的,没准真的认不得路!他的这副样子要是被别的修士看到了可怎好!
庄意映咬住下唇,疾步走到门口,却发现她怎么也拉不开门。
该死的禁制!
蓬老教她的那些咒术她只学了些皮毛,况且她底子薄,肯定解不开渭渠君施的禁制。
她急的跺脚,后悔极了,息衍连找吃食都能找的蓬头垢面的,她还让他帮忙找换的衣裳!
庄意映心急如焚,她仔细的凭着不多的印象回忆着枕流台里的路,她想着想着,心里忽的冒出了个疑问——
找吃食真的至于把衣裳都弄乱吗?
她把两次息衍陡然冲出门去时发生了什么回想了一遍,心脏扑通扑通得跳的厉害。
庄意映的脸烫的紧,灵台里“嘭”的一声炸开了,她羞红着脸暗骂了一句,流氓!
她惨叫一声捂着脸蹲下,息衍被心魔侵蚀的厉害,灵台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苍天可鉴,她委实不是有意的!
庄意映强摁住胸中乱撞的小鹿,她估摸着息衍此时也应差不多该回来了。否则,这时间长的可委实可怖了些……
她扑到了榻上,将自己埋在被子之中,欲哭无泪,她若是也会息衍那个消去记忆的咒术就好了……
庄意映的思绪乱飞,连息衍什么时候回来了都没注意到。
息衍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做什么呢?”
庄意映恼恨地抬眼看了看他,思量着该如何开口,目光顺着他漆黑的长睫毛、如雪的宽袖一路落在了他手中托着的衣裳上。
庄意映的脸赤红得几乎和身上的衣服融为了一体。
庄意映缩了缩身子,用被子将脸盖起来,她闷声闷气道:“你放在榻边罢。”
息衍从哪里拿来的xiè_yī!
庄意映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鼓鼓的一小团,唯有几缕银发散落在外。息衍俯身下去,挑起她的发蹙了眉,轻声道:“你就在这里换罢,我在外面等你。”
庄意映虽用被子蒙着头,仍感觉到息衍在她的身体上方倾压过来,她咬咬牙,霍的一下掀开被子抓住了息衍的袖子。
息衍怔道:“怎么了?”
庄意映不答,将他的袖子抓的更紧。息衍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眉间墨翎般的印记衬着他幽深的眼,令人迷醉的很。
庄意映胸腔里的一颗心跳的快要从口中蹦出来了,她攀着他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这一回,我是故意的。”
她轻盈的吐息落在他的耳尖,息衍的眸色深了几分。
庄意映丝毫没有发觉到危险的临近,犹得意洋洋,息衍这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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