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花园冒头,傅荆怀就站了起来,明明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大段距离,可我却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炙热入骨的爱意,仿佛想要把我燃成灰烬。我行走的尤为艰难,到他面前了才问:“现在的桃花也不过刚结个了个青嫩嫩的花苞,有何可赏的?我真的不明白。”
傅荆怀捏我鼻子,打趣道:“朕的心花正开着,还不够你赏么?”
他现在调戏我的话语张口就来,我不能次次都接招,那样太多洒脱难免惹他怀疑,所以听了这话,我羞怯地别过脸,“若叫别人听见了,又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了……”
傅荆怀道:“听说你把我送你的宝贝放在屋里之后,看都没看第二眼,怎么,不喜欢么?”
那些送来的珠宝发饰极为艳丽,若城中的花魁戴了都唯恐压它不住,我觉得他的品味已经走上了绝路,真是糟糕的可以。
“喜欢的呀。”我说。
“言不由衷!好吧,那你想要什么说来我听听,你若表现的好,我就满足你~”
他终于开了窍,我压抑着加速的心跳,试探着问他:“人生乐事不过在于升官、发财、有人爱,我已近完成了其中两项,那……”
傅荆怀了然:“想升官啊,行,我满足你的狼子野心。”
“真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对此我表现得惶恐万分,但又表现得万分期待,我真是个演技派。
傅荆怀:“不用考虑了,你看我这淡定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你也别太激动,你看你说话都发抖了。”
“我~没~抖~~”
我升官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了,次日早朝当堂宣了旨——“户部左掌侍祺缪心思细腻,品德良善,伴驾有功,深得朕心,特擢升一级,任户部侍郎,加俸三年。钦此。”
这旨意气得丞相大人后来整整的病了一个多月,他直道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辅佐过两任帝王,却从没见过这等荒唐之事!大岐要玩儿完!
我心想,傅荆怀这皇帝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他做事不按常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但是天天喊着大岐要亡的丞相竟没有先一步玩儿完,在史书上也挺难得一见。
然后我就又成了坊间传闻中“悲催”的女主角,以前被骂以色侍君,好歹证据不足,他们只能发散思维,骂我的词都比较没有创意;现在我真真坐实了以色侍君的名,那些人又改口说陛下口味太重,竟然真的会看上我这个没人想娶的难嫁户……
我气得一口黑血呛到腮帮子里,这等贬低蔑视叫我一个资深卧底情何以堪?
傅荆怀当时跟我在茶楼听八卦,正巧听到这段,笑得嘴都快歪了。我瞪他没收到效果,只能猛灌三口茶水压压。在回宫的轿子里,他笑嘻嘻地搂住我的肩道:“不要介怀嘛,我多高兴没人看上你~”
我把腮帮子里那口黑血又咽了回去,直夸:“陛下您说得对。”
十余天后,北疆派去的军队,算是彻底的回朝了。
得知此消息,我脑袋有点跟不上趟,先是打翻了手边的茶盏,又差点被凳子绊倒,万千情绪涌上心头,又堵在喉头,终于……是终于回来了啊!
我走到铜镜前,心想自己应该换一身衣服,可是换什么好呢?让云卿看我穿好看的白衫,还是让他看我穿伶俐的官服?不行,若是让皇帝看出了破绽,我辛苦演的戏就全白搭了。故人相见,本是人间喜剧,可是相见我又不能表露出喜悦,简直苦逼。
听闻晟王回来时,直接交了兵,各路藩王都在城门口等他,欢欣鼓舞地模样就像在等待救世主。
傅荆怀听了眼线的汇报,还跟我吐槽了一句:“至于吗这么大牌,出个场还弄得跟参加国丧一样,他们生怕朕死不了?”
他把个废话说得如此惊心动魄,我连连劝慰道:“别脑补太过,也别咒自己好吗?你若驾崩了我怎么办?”
傅荆怀登时就抱着我的脑门就亲了一口:“还是若钦心疼朕,不给朕添堵~”
我冷汗直冒,心想以后我给他添得就不止是堵了……
当然我不可能第一时间去找德望兼备的晟王,也是为了避嫌,我跟他连一句话都说不上。不过倒是远远地看见了他,他还是那么的眉清目秀温雅如玉,即使安安静静地站在人堆里,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记忆中那张模糊的面孔终于再次清晰,我们隔空相视,看了半晌,他突然对我一笑。
于是那御花园满园的桃花骨朵,都仿佛在我的心尖上盛开了,无限芳华。
安静的时局还没过一天,傅荆怀就又急急忙忙召唤我过去,他眉头紧锁,我以为他又要让我表忠心来着,谁料,他却说鸢喜在桑安出师不利,被犬戎人偷袭毁了大部分粮草,还断了与大岐的联系。他的声音干涩的好像沙砾,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紧张。
我问:“那怎么办?”
傅荆怀沉思片刻,命我紧急出发去给陈鸢喜续补粮草。一来我跟鸢喜相识多年,了解她的行事作风,比别的大人更容易找到她们的所在;二来粮草的开支由户部所管,我又刚升为户部侍郎,是该有一些作为,也不落人话柄。
我道:“那我即日启程吧,此事赶早不赶晚。”
傅荆怀听了,先是拢了拢我耳边的发,然后就抱住了我,他的手臂和胸膛仿佛围成了城墙,将我护于其中。
“若钦,这是你我的第一次分别,我怕是今后的每一日,都要想着你难以安寝了。”他说得很平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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