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会话。”
“老二。”陆德文似乎也在忧愁,“你说你大嫂考得比我好咋办,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大哥你咋能和大嫂比呢,大嫂生了孩子记忆力不行,你还能比她考得差?”陆明文以为陆德文忧心的什么事,没想到是这个,他有点看不起陆德文,“要比也是和我比,大嫂要干活,要照顾家里,学习的进度多慢你是知道的,咱花多久的时间学完高中课程,大嫂花了多少年?”
他觉得陆德文也太没志气了,不和优秀的人比,偏偏盯着赵彩芝不放,丢脸!
“也是哦。”陆德文恍然,“彩芝考得好是她辛苦努力的结果,考得不好也是因为分心照顾家里的缘故,哦,对了,你刚问我啥来着?”
陆明文不想和他交流了,将脸紧紧贴着陆明脚底板,惺忪地说,“没啥,明天要考试,咱还是早点睡吧,考完就能吃肉拌面了,早知道能自己做饭,就把包包子没用完的肉也带过来了…”说了两句,他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清晨,他是被外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弄醒的,客厅里,楼道上,像有老鼠爬房梁似的,他睁开眼,眼前是双放大的眼,后脚跟那块被他舔得湿漉漉的,他被闭上嘴,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去擦陆明的脚后跟,估计力气大了点,脚那头传来的陆明的声音,“你们醒了?馒头和鸡蛋我热好了,还说过会儿喊你们呢。”
擦干陆明的脚,陆明文嫌弃的甩向陆德文,“你起了咋又跑到床上来睡了?”
“后半夜醒了就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等外边有了点亮就出去热馒头鸡蛋了。”关系到他们的将来,陆明文也很紧张,夜里睡着后醒了好多次,后来直接不敢睡了,听客厅响起李雪梅问知青几点的声音,他掀开被子穿衣服,和陆明文他们说,“时间还早,来得及的,我先出去啊。”
楼道口有专门向他们卖早饭的人家,知青们都在外边买,回来看他们有馒头鸡蛋吃,凑过来想分点,陆明不考试,把手里的馒头分了点出去,提醒他们出门前记得检查钢笔和墨水。
没多久,外边天就大亮了,陆德文他们收拾好准备出门,陆明要去考场外等他们,李雪梅叫住他,“天冷得很,考完了我们知道回来,你就在这吧,困的话去床上再睡会,咱要考3天呢,你得攒足力气给咱做饭才行。”
有了李雪梅的话,陆明才没跟着去。
街上已经有了很多去考试的人,见着面互相打招呼的寒暄,整条街上,可能陆德文他们穿得是最寒碜的了,身上的棉袄打满补丁不说,脚上的布鞋也是向别人借的,脚趾头都伸到外边来了,兄弟两穿草鞋进的城,出门前才换的草鞋,薛花花说给他们每人做双鞋,陆红英说用不着,不知怎么传到陆建国耳朵里,他把自己的鞋借了两双出来。
陆红英和赵彩芝脚上穿的鞋是李雪梅的,李雪梅的脚小,陆红英和赵彩芝穿着不舒服,但为了保暖,只得忍着,见很多人低头观察她们的鞋子,陆红英坦坦荡荡的,还顺便拍了两下不好意思而驼背的赵彩芝,“管我们穿的啥,考得好才是王道,大嫂加油考,考上了咱都读大学去。”
赵彩芝这才有胆子抬头打量周围,李雪梅挽着赵彩芝胳膊,给她打气,“对啊,红英说得对,咱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不就盼着这次考试吗?”
慢慢的赵彩芝不在意了,周围的人也不再盯着她们的衣着看,而是问她们从哪儿来的,坐了多久的车,奔着同样的目标,能遇见也是缘分了,寒暄时,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像久未见面的朋友,气氛让人很舒服。
最先考的科目是语文,陆明文旁边排坐的是周知青,监考老师发试卷时,周知青先拿到试卷,拿到试卷洋洋洒洒的就写上了自己名字,陆明文隔了几秒才拿到试卷,四四方方的纸,质量比他以前看得都要好,他忍不住伸出食指摸了摸,然后才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考号和名字。
窗外下雪了,考场里满是钢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题目没有陆明文想的多,至少,他写完所有题检查了遍铃声才响起,交了试卷走到外边,周知青就扑了过来,“明文同志,考得好不好,我写完看你把钢笔都收起来了,你觉得题目简单不?”
陆明文答不出来,题都是以前没做过的,分数没出来前陆明文哪儿敢评价说简单还是难,但当数学考试完,他就很有自信了,题型都是做过的,数字不一样而已,他和周知青交流心得,周知青拿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确定数学很简单?”
“不能说简单,反正不难,你不觉得都是学过的?”
周知青皱眉,“我当然知道学过了,也要我记得住啊,你把题都做完了?”
“对啊,你没做完?”
周知青心里不是滋味,他当然没做完了,好几道题不知道怎么做呢,他围着陆明文转了两圈,“明文同志,你都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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