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进城参加考试而已,又不是多隆重的场合,为了高考家里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总不能全花在她们身上,陆明会跟着李雪梅去,害怕夜里睡着了有小偷撬门,他去可以帮忙守夜。
出门时,天飘起了雪花,薛花花让他们戴上草帽,以免感冒了发挥不好,看她进进出出的忙活,陆红英心里不是滋味,参加考试的是她们,薛花花却比谁都紧张,她喊薛花花别找了,“我们哪儿这么娇气,以前下雪咱还去河里钓鱼都没事,这点雪算啥啊,妈,你也别找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们知道的。”
陆明文挨陆红英站着,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妈,别找草帽了,我们丢三落四的,回来要忘记拿了多可惜啊。”
西西和东东站在门口,嘴上不说,那恋恋不舍的情绪明明白白在脸上写着呢,赵彩芝当即不想去了,想着报名费花了那么多钱,还有买笔买墨水的钱,不去太对不起薛花花了,只得背过身偷偷抹眼泪,陆红英拍拍她的肩,大声说,“咱是去考试的,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能不能精神点啊。”
薛花花这才作罢,牵着西西和东东送她们到公路边,很多知青们也提着行李准备上路,陆明不在,托她照顾小明,待考试的人离去,薛花花就喊他们去猪场,给他们烧红薯吃,小明恹恹的,兴致不高,刘云芳站在不远处,好几次想上前,又碍于什么踟蹰了。
去考试的知青们占多数,他们走了,生产队清净很多,连带着猪场干活的人都少了好几个,孙桂仙抓壮丁似的把刘大宝抓来帮忙,威胁他不干活下学期就不要他读书了,孙桂仙算是看清楚的,会读书是会读书的,不会读书是不会读书的,刘大宝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送他去学校也是浪费钱。
她叫刘大宝煮猪食,西西在外边看书,东东和小明则围着刘大宝要他烧红薯,趁着没人,孙桂仙凑到薛花花跟前,“花花啊,你家红英和彩芝能考上大学吗?”
成绩没出来,薛花花哪儿说得准,就她所知,今年高考蛮残酷的,很多人都会落榜,她摇摇头,“不好说。”
孙桂仙叹气,“我算是看清楚了,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看看你家彩芝和红英,女孩怎么了,出息了不照样孝顺你,看看大宝兄弟两,正事不干,天天琢磨些旁门歪道,我说他两句他还不高兴,我想啊,彩芝要是和红英考上大学的话,我想把大丫她们也送去学校读书。”
能让孙桂仙花钱培养孙女,她是挣扎很久的,她总觉得女孩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你花再多钱等她嫁了人还是别人家的人,可看看考大学消息传开生产队发生的那些事,好像她想错了,娶进门的媳妇也好,嫁出去的女儿也罢,只要不是没良心的,你对她好,她基本都记得。
队上有好多跟知青结婚的,为了高考,有的闹得离婚,有的拧成股绳更努力,追根究底,还是得看性格。
“读书好啊。”薛花花拿起扫帚,翻身踏进猪圈,“我早和你说了,男孩女孩不分亲疏都是自家孩子,条件不允许就算了,如果允许的话,都送去读书,增长了眼界,对他们和他们子孙来说受益无穷,就说小明吧,要不是雪梅坚持带在身边,会养成什么性子你也知道。”
可能看得人多了,薛花花觉得阶级不同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差距是很大的,而这种差距,不仅仅表现在举止谈吐,更表现在各人眼界和行为处事上,任由这种差距代代传递,物质和精神的贫富差距会越来越明显。
对她们这种家庭的人来说,缩小这种差距的途径只有读书,读书才是出路。
“是啊。”孙桂仙颇有感慨,“雪梅会教人,你看她和陆明结婚几年了,啥时候看他们两口子吵过架?”作为女人,她都羡慕李雪梅了。
这边说着话,赶考的路上也正热闹,李雪梅和赵彩芝舍不得孩子,陆红英耐着性子逗他们开心,而前边,陆德文和陆明文把陆明夹在中间,死活要陆明跟他们睡,“陆明兄弟,你就跟我们睡吧,我们没去过市里,走丢了怎么办,雪梅以前就去过,她肯定找得到路的,有红英陪着,绝对丢不了。”
兄弟两的胳膊左右搭在他肩上,陆明哭笑不得,“旅馆房间就一张床,咱睡着会不会太挤了?”
“不挤不挤,大不了咱轮流睡床,今晚你和我大哥睡床,明晚我两睡床,轮着来公平。”陆明文急忙出对策,脑袋飞速运转着。
陆明扯着笑了笑,“我睡觉打呼噜,恐怕会吵得你们睡不着。”
“没关系,我睡觉也打呼噜,咱们睡,正好互相包容互相鼓励。”陆德文秒接话。
陆明又说,“我很大声。”
“不影响,我睡着了开水都烫不醒。”陆德文打包票。
陆明文狂点头,“是啊,不会干扰我们睡觉的,再说了,你这情况,和雪梅嫂子睡容易影响她,考试本来就够紧张的,你还在旁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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