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家里没啥事,你们好好玩几天,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说着,从衣兜里摸出叠钱,有一分的,两分的,还有几张五角的,每个人数了2块钱,“考试奖励的钱你们不要就算了,这个钱拿着,想买啥就买啥。”不止大人有,西西和东东也分到1毛钱,两人既激动又兴奋,蹭蹭下地拉着赵彩芝找地方给他们藏钱,仿佛是奇珍异宝似的,看得陆建勋翻白眼,“你们俩能不能有点出息,1毛钱就高兴成这样,给你们1块钱得成啥样啊?出去别说是我侄子,丢我的脸。”
他虽然是个穷光蛋,但怎么说也靠着打豆腐干赢了不少铅笔本子,只要他肯,换成钱也就分分钟的事,他啥大世面没见过啊,1分钱对他还真没啥吸引力。
嘴巴上这么说,他装钱的速度却是很快,和陆明文回到房间后,生怕陆明文趁他睡着偷他的,把钱塞到枕头下枕着,整夜没有换过姿势,隔天就拉着陆明文找队长写介绍信去了,遇着同去县城置办年货的刘萌萌她们,陆明文要上前打招呼,陆建勋拉着他就走,“和那种人打招呼干什么,做人一点都不实诚,明明家境普通,硬把自己吹得牛逼哄哄的,她不是要回家继承她爸妈的岗位吗,咋这时候都不走?”
陆建勋的话故意说给刘萌萌听的,声音不可谓不高。闻言,刘萌萌脸色一白,轻咬着嘴唇,怨毒得瞪着陆建勋背影,陆明文回眸,恰好看到她愤怒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我四弟说话不过脑子,刘萌萌同志别往心里去啊。”完了使劲推陆建勋,让他跟人道歉,陆建勋昂着头哼了声,不高兴的走了。
陆明文赶紧追上他,让他别到处得罪人,刘萌萌那么做是有苦心的,犯不着接人伤疤。
他在后边苦口婆心,陆建勋理都不理他,刘萌萌有没有苦心他不知道,但处对象是件严肃的事,怎么能坑蒙拐骗呢,幸亏他没上当,不然赔进去的就是他,真要那样,他非跟刘萌萌拼命不可。有什么事说出来好商量,自己背后玩阴的算什么好人。
他自己在前边嘀嘀咕咕,陆明文好笑又无奈,刘萌萌是耍了点心机,但陆建勋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算盘,这会儿反过来埋怨别人,咋不反省反省自己呢。他想,要是薛花花在,肯定会这么教训陆建勋的,薛花花眼里揉不得沙子,陆建勋五十步笑百步,不挨批评才怪。
因为观点不同,兄弟两闹起了矛盾,路上谁都不搭理谁,进城后也是各走各的,直到随着人流涌入县城车站,两人才摒弃前嫌和好如初,这几天返城过年的知青多,车站挤满了人,陆建勋胸口贴着陆明文,使劲把他往里挤,“二哥,加油啊,咱今天能不能坐上4个轮子的车就看你表现了。”
没错,今天他们特地来县城坐车的,上回送罗梦莹回家来了趟车站他们就暗暗想好了,将来有了钱,定要体会把坐车的感觉,好不容易有了钱,昨晚兴奋到半夜才睡,天不亮起床等着了,要不是公社耽误了会儿,他们肯定来得还早些。
摩肩接踵的人,任陆建勋怎么用力都往前推不动,相反,还被前边的人挤得后退了小步,陆建勋咬咬牙,“二哥,你倒是使劲啊。”
“你以为推独轮车呢,使劲就走得动。”陆明文也很无奈,黑压压的人,挤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尤其鼻尖充斥着的那股酸臭味,不知谁几个月没洗澡留下的,熏得他几近晕厥,十来米的距离,硬是一个多小时才挤到卖票口。
待他们把准备好的钱和介绍信拿出来,“买两张去市里的票。”
对方扫了眼就推给他们,“你们的介绍信不对,下一位。”
不等陆明文说什么,对方已换了十分不耐烦的语气,“下一位,下一位……”
没给陆明文他们说话的机会,后边的人已经把他们挤开了,兄弟两只得先抓住钱和介绍信往后边退,退又退了半个多小时,走出车站他们才找人问,原来,坐车去市里要开去市里的介绍信,他们的介绍信不合格。
“坐个车比交公粮都麻烦,算了算了,回家,以后叫我坐车我都不坐了。”陆建勋阴着脸整理被挤得皱巴巴的衣服,为了坐车,他特地穿了陆德文结婚时的衣服,还用水把头发抹得柔顺整洁,蹬着早上用肥皂洗了两遍的草鞋雄赳赳气昂昂出门,满怀欢喜的准备买票坐车,到售票口才告诉他介绍信不对,简直破坏人的心情。
陆明文也没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他的情况和陆建勋差不多,袄子被谁的背篓勾破了线,湿哒哒的草鞋被踩得又脏又烂,鞋底都快断了,早知这么个情况,打死他都不来,“现在怎么办,直接回家吗?”
那太丢脸了。
早上西西看他们用洗脸水梳理头发,问他们是不是要走亲戚,陆建勋张嘴就说进城坐车,羡慕得西西特别想跟上,又碍于坐车要花钱的关系没有开口,他答应西西,下午回家告诉他坐车的感觉,感觉要是好的,他努力攒钱,将来请他坐。
如今连买票的资格都没有,他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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