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而言,刘老头对她算老的了,起码自己风光了几十年,不是吗?
“我不知道。”薛花花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回答的声音很低,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已有答案:卢红波找不到人。
他媳妇是有计划的离开,准备周全,好不容易跑出去哪儿会让他轻易就找回来,她懂红波媳妇的想法,曾几何她脑子里就冒出过离婚逃跑的念头,她想好了路线,想好了目的,就等收拾衣服走人。
最后却因舍不得孩子放弃了。
女人最大的牵绊是孩子,红波媳妇能忍受这么多年,不就是舍不得娃儿吗?现在英子嫁了人,她再没后顾之忧,当然能跑多远是多远。
令薛花花动容的是,红波媳妇是带着儿子一块走的,她当年滋生出离婚的想法时好像从没想过带着儿子离开……
比起她,红波媳妇更有胆识,更勇敢。
孙桂仙再次叹气,想起薛花花还拿着小,“花花啊,你赶和课本给卢家还回去,卢红波经过此事没准会疯,小心他报复你。”
卢红波本就是个爱打人的,没了儿子,还不得像疯狗到处咬人?
“我怕什么,我巴不得他扑过来呢,他不落我手里就算了,要落我手里,我非弄死他不可。”约莫被卢红波勾起了心底的往事,说话的时候,薛花花的语气很轻,脸上也不显愤怒,不像是狠话,更像轻声细语的呢喃。
不知为何,孙桂仙听得颤了颤,她毫不怀疑卢红波落薛花花手上不死也会掉层皮,因为薛花花抬头的刹那,眼底闪过滔天的愤怒,愤怒得令人莫名恐惧。
这点孙桂仙多虑了,卢红波满心都是儿子哪儿想,他先去老丈人家找人,没到院坝呢,就被那边亲戚轰出了生产队,扬言他敢再去就打断他的腿,卢红波没办法,只得找陆建国帮忙叫几个人随他去英子婆家。
老实说,他也怀疑人找英子去了,他媳妇除了英子就没能依靠的人,英子婆家离得远,以为自己找不到路不会去。
“红波,这件事我和你直说了吧,想在生产队找人帮忙怕是不行的,英子婆家远,连你都找不到路,他们和你出去走丢了怎么办,就算没走丢,回来感冒生病怎么办?别说我叫不动他们,就是叫得动也不能叫他们去,马上要过年了,出了什么事,我咋跟他们家里人交差?”陆建国直截了当拒绝了卢红波,让他自己想办法,出事当天他叫人帮忙找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其余的事儿,他爱莫能助。
“队长,我媳妇跑了我不管,但小兵我得找回来,我妈天天以泪洗面哭呢,不把他找回来我妈会活不下去的啊,队长啊,小兵是我唯一的儿子,没了他我咋办啊。”连续找了几天人,卢红波胡子拉渣,身形狼狈,早没逮着人就打断腿的盛气凌人了,脸上尽显疲惫。
“能咋办啊,我早劝你别打媳妇对英子好点你不听,现在知道没办法了吧。”陆建国不喜欢卢红波,他要不是队长,话都不想和卢红波多说,自己造的孽后果自己承担,卢红波活该。
陆建国一点都不同情这种人,不仅他,队上好多人都不愿意帮忙找人,明天就杀猪了,家家户户翘首以盼着,哪儿有心情理会卢家的糟心事,他拍拍屁股,高高兴兴的去了猪场。
卢红波媳妇跑了后,生产队的气氛变得有些浮躁,无论男女,心情都和以往有所不同,妇女同志有事没事爱把‘你信不信我也学红波媳妇跑了,懒得管你们爷爷崽崽’的话挂嘴边,男同志们则骂卢红波丢男人的脸,能娶着媳妇已算不容易了,不好好过日子,天天打媳妇,打就打吧,媳妇跑了又跟龟孙子似的到处找,真要有骨气就别找,自己过自己的。
不管基于什么立场,心情很浮躁就是了,这种浮躁不仅体现在聊天中,还表现在扫盲学习中,以往知青讲课,大家伙还算安静,这几天像打开了话匣子关不住似的,知青在上边讲,他们在下边讲。
整个猪场闹哄哄的,不得安宁。
陆建国踏进院坝听到的就是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声,他竖起眉,怒吼,“都学会了是不是?”
他面容严肃的走进去,“都学会了还坐着干什么,搬凳子回家啊……”
院坝里鸦雀无声,转头望着陆建国,心头讪讪,卢红波去老丈人家被轰出来的消息刚传出来,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卢红波媳妇跟儿子是找不回来了,以后就他们母子两过,老了连个端屎尿盆的人都没有,苦日子还在后边呢。
陆建国阴着脸,见大家不说话,他走向知青讲课的位置,目光沉沉的看向下边坐着的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知道大家心浮气躁个什么劲儿,女同志认为自己找到了榜样,个别女同志整天把离家出走的事儿挂在嘴边威胁人,你们也不想想,跑出去就比在生产队好了?真要那么好,都往外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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