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郭嬷嬷其实是看不上眼的,但想到这也许是这对夫妻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郭嬷嬷暗道自己算是做好事吧,“哼”了一声才装模作样地收下了。
“你们在这里老实等着,我去帮你们探探。”
夫妻二人自是千恩万谢。
其实,郭嬷嬷也很奇怪自家太太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是府里的老人,对府中十分熟悉,七拐八绕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偏院,正是安置冬春尸体的院子。她还未靠近,便听到一阵争吵声。
院门口站了两拨人。一拨人拦着门,为首的中年妇人长了一张圆脸,胖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和气,但此时眼神坚定,寸步不让,正是七姑娘的奶娘何嬷嬷。而与她对峙的妇人年约三十七八,面若桃李,风韵犹存,正是自家太太陈氏。
看情况,陈氏似乎不占上风。
这个何嬷嬷是七姑娘的心腹,管着府中不少事。论年龄郭嬷嬷还比她大几岁,却总要受她差遣批评,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现在七姑娘不在府中,自家太太又是有老太太准许的,她庆幸自己过来了,此时不去杀杀何嬷嬷的威风,更待何时?
她挽着袖子就要上前,膝盖处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吃痛往地上一跪,正要大骂,待看清楚来人,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卓云曦刚下马车,守在门口的罗管事便迎了上来。她一路走来已经把事情经过了解了一番。原来是那对夫妻没有找到冬春的坟头,上门要人来了,只不过他们这一次学聪明了,没有再在大门口要人,而是暗中找到了陈氏那里。
陈氏是她大伯父卓信峰的妻子。卓信峰虽然是庶出,但因为是长子,据说深得她那未曾谋面的祖父的宠爱,因此大房在府中也是极为体面的。陈氏是她那一辈的长嫂,对于卓云曦掌管中馈早就心怀不满,时不时就要跳出来与她作对。听说这一次她都已经闹到了沈氏那里。
卓云曦赶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郭嬷嬷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让身边的嬷嬷把人抓住,往偏院走去。
何嬷嬷与陈氏各不相让,争执不下,见卓云曦来了倒是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卓云曦率先向陈氏行了一礼,陈氏冷着脸受了,阴阳怪气道:“何嬷嬷如此忠心,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连老太太的脸都敢下,真不愧是七姑娘手下的人啊!”
“哦?不知道出了何事?”
陈氏还要发作,就见到卓云曦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不痛快极了。不过她也不傻,面上马上挂满了笑,关心地望着卓云曦。
“冬春不过是个丫鬟,无功无过,死都死了,你又何必不让她家人把尸体领回去,徒劳惹人非议呢?”
其实,她见都没见过这个丫鬟,今日站出来帮她父母说话,不过是为了挫一挫卓云曦的锐气,要不然何必沾惹这死了人的晦气事呢!
据她所知,这丫头昨日又得罪了老太太。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不明白沈氏为何总是和自己的亲孙女过不去,不过她们这种关系她倒是喜闻乐见的。因此她才会跑到德善堂去。不出她所料,她把事情一说,沈氏马上站在了她这一边。
卓云曦可以不给她这个大伯母面子,却不能不给她的亲祖母面子。她本还想看看卓云曦回府后得知此事的表情,却不料何嬷嬷这个贱人竟然连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给,死守着偏院不放。她也不傻,想也知道这里面定有猫腻,现在卓云曦过来了,倒也不急,先探探再说。
“大伯母言重了,冬春的确是个小丫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儿个下午我就已经让罗管事把人安葬了。我不知道冬春父母上门来做什么,只不过我早就把话说清楚了,府中事务繁忙,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再解释下去。莫非大伯母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两个外人?”
她唇角微勾,双眸微眯,定定望着陈氏,多年来管束府中上下锻炼出的强悍气场全开,在她的注视下,陈氏不禁移开了目光,不敢直视。
只是她哪里甘心就此罢休?
“济国公府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我看他们只是一般百姓,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上门撒野,你派人守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心虚了?”
闻言,卓云曦挑了挑眉,腹诽道:就怕不是一般人呐!面上依旧是一派从容。
“冬春之事太过晦气,我今日特意寻了人来消毒驱邪,奶娘在这里守着,也是为了大伯母着想,还请大伯母不要怪罪。”见陈氏还要再说话,她抢先一步,拖长了话音,幽幽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大伯母,大伯母久居内宅,哪里知道外面人心叵测,这当家之职虽然看着风光,但又有哪个人清楚,背后需要担当的当家之责有多么重大。云曦不才,但多年做下来还算游刃有余,就不劳大伯母替我操心了。”
卓云曦素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既然陈氏想让她不痛快,她自然也不会退缩,多年交锋下来她深知陈氏的痛脚在哪里,此刻说话自然是要狠狠踩下去!
听她明里暗里讽刺自己无能,陈氏气得跳脚,恨不得马上冲进院子找到证据灭灭这丫头的威风!但是又顾忌到她说的病邪,若是进去真沾染上什么脏东西……陈氏犹豫了,得不偿失啊。
垂眸想了一会儿,陈氏眼角微微扬起,眸光中精光闪过,轻笑道。
“既然如此,何嬷嬷明说便是了,你
喜欢戏京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