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绾千后退两步,截在他继续开口前道:“听侍女说,公子这两日是因事忙,才没来看我。”
祁函闻言,眼中一亮,笑意抿上唇角:“你是盼着我来看你的么?上路后我可日日都…”“公子且先听我一言,”临绾千将声音提高些许,打断了他的话,“绾千是想说,公子既日理万机,我实在不好继续叨扰,公子之前所说有绥未必有医士可解我所中之毒,和我若回宫不免劳思费神一事,这两日我皆已想过,”她顿了顿,“我在夏国有幸认识一良医,必能医我,且夏中我可住在晏公子府,那里的侍女也会照应我,不会多劳费神,所以,烦请公子让我回夏中休养吧。”
祁函温和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临绾千握紧手指:“公子大恩,绾千必不敢忘,倘若我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公子的,还请公子一言,也好让我报答公子恩情。”
祁函朝她走了一步。
临绾千随之后退,脊背却一下抵在了屏风上。
“恩情?报答?”祁函轻笑一声,“原来在绾千眼中,函竟是这样的人么?绾千,你这样聪慧,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意的。”
临绾千扭过脸,避开他伸来的手,语气沉了下去:“公子自重。”
祁函手指微顿,停在半空,空气沉默半晌,男子沉静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绾千既想报恩,为何不全了函的心愿?若能以绾千其人换楚军援有绥之恩,函也…不胜荣幸。”
临绾千一怔,掩在袖中的手指越发收的紧了:“绾千尚有自知之明,绝不敢将自身与一个国家的命运相较,况且,公子同和硕公主已有婚约,绾千与夏公子晏也有了婚约,逗留在公子处实在不合礼法。”
祁函身形一顿,似愣在那里,须臾才道:“婚约?你和…容师兄?”
临绾千坦然抬眼:“是。”
空气陡然沉寂了下去,两人僵持许久,祁函才别开眼:“什么时候的事?”
临绾千照实道:“去年,夏侯亲自指婚。是以,我现在是容晏的未婚妻,回公子府也是理所应当。”
祁函心中实是震惊,据他所知,有绥找回王姬不过就是今年夏末的事,也就是说,夏侯指婚时,临绾千身世还未明了,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莫说是一介民女,便是知道她的身世,也不过是北疆中一个小国的王姬,做夏世子的妻,他们父子怎么肯?
便是现在,他欢喜她,想得到她,但也从未想过要将她立为自己的正妻。
临绾千见祁函默然不语,将步子往旁侧挪去,下一刻祁函的身形却倏地一动,右手握住她肩,一把将她拷在屏风上:“你可是因我不能给你正室的身份而介怀?”他急急道,“父王已经封我为世子了,你放心,待诸事平定,待我继承王位,一定封你做我的王后,可好?”
临绾千身形一禀,奋力一把推开他:“公子自重!”
屏风被她的动作撞的吱呀一声响,临绾千站直身子,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晕眩,喘息着道:“我愿意和容晏在一处,与今后是否成为王后无关,与容晏今后是否继承夏国王位也无关!我愿意…仅仅因为这个人是容晏,别无其他。”
第65章软禁
祁函被推的向后踉跄两步,扶住身后案角站稳了身子,看着临绾千不发一语。
临绾千向后握住了屏风的木缘,支着身体道:“公子若无异议,便放绾千走吧。”对面的人站着没动。
临绾千离开屏风,朝他鞠了一躬,转身便门外走去,院中侍女见她自己走出来,都频频回首,竟无人相拦,她暗暗松了口气,径直走向月门,正待出门时,却有长戈砰砰两声响,叉在了她跟前。
戈刃映着晨光寒芒几要晃花人眼,身后复有男子脚步声传来,临绾千转身,皱眉看着走过来的祁函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祁函示意门前兵士将长戈放下,道:“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绾千就这样急着走么?”小院中侍女们何其有眼色,皆放下手中物什,不约而同的低头退了出去。
他迈上前一步:“函自认并非夺人所爱之人,绾千既已身负婚约,函自也…”他咬牙,“不会强迫你。”
“只是你,不想快些见到容师兄了么?”
临绾千一愣,惑然抬眼:“什么?”
“北疆西境战事胶着,父王为保虞地,着我率五万精兵前往支援,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祁函眼中墨色深沉,“北疆冬日苦寒,夏中将士必定受不住,恐怕情况不太妙。”
临绾千手指蓦地收紧了,怪不得她放出去的信一直石沉大海,怪不得灰鸽一直没回来,莫不是容晏…她咬住下唇,后颈有些发凉。
“函曾经遣使前往西境寻夏中将领,可最后连使者都没回来,”祁函面有痛色,凝重道“是以我决定直接发兵前去,不论是寻人还是对抗戎夷,都不能再等了。”
“什么时候走?”临绾千突然抬眼,“我…”“两天后便领兵出发,”祁函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担心师兄,届时我们一起去寻他,可好么?”
临绾千的心bō_bō跳了起来。她自然是想见到他的,特别是在知道他生死不明之后,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马上飞到西境去,可现在西境是什么情况,连祁函也只是推测,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以容晏的能力,大抵不会差成让她后怕的样子,若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去了,不免会教他束手束脚,给他添乱,可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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