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说到坂煌村,我想起一件事。关于你刚刚说的法子……坂煌村中有个能人,无论人鬼神,若有求于他,皆要称一声白先生。他虽是凡人,却不知为何不老不灭,已有数百年。为掩人耳目,他独创了一手易容之术,可将人的面貌形态改变的完全不同,比妖术还好使,也不容易因法术浮动被看出端倪,不亚于平白能给人第二张脸。”
我大喜:“好娆音,你真是见多识广。”
娆音抿了抿唇:“你千方百计要离开魔尊,必不单单是因为不喜欢他,你……一定另有意中人,对不对?”
我一时沉默,娆音却转身,出了那结界:“罢了,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就行。”
我暗自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却见腰间那块白玉不知为何,大白天也悄悄发着光。
稀奇地将它拎起来细看,却见它十分寻常,根本没发光,仿若只是我看错了。
与娆音结成同盟,我心中略宽,宴安与君扬坐在大厅等了我们一会儿,见我与娆音回去,宴安并不多问,只说:“碧落具体的位置,探出没有?”
娆音点头:“回魔尊,在京城旁的坂煌村。”
宴安微一颔首,下一刻,我们便从桃夭山下到了京城熙攘的市集之中。
这瞬移之术我并不擅长,至多能缩地,遑论带着这么多人一起瞬移了,娆音也吃了一惊,看看周围,又十分钦佩地看着宴安。
北边的村落比之南方小城,显得有些荒芜,南方还能着轻纱,这边已裹上了皮质外袍,我们一行人的打扮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脚下踩着的是泥土道,两边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许多凡人在其中忙碌,碧落曾与我说过,春种秋收,想必眼下就是在秋收。
我沉下心感受了一番,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碧落的的气息,扭头一看,娆音已拿出她的罗盘,皱着眉头在探测碧落方位。
宴安双手负在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而君扬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满地的泥土,仿佛十分嫌弃一般。
忽然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眉头紧锁,手里挎着个藤编篮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满脸警惕:“你们是什么人?道士道姑?还是和尚尼姑?”
我愕然地望着这位大婶:“道士道姑也就罢了,和尚和尼姑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有头发的。”
大婶没好气地道:“谁晓得你们是不是带发修行?前些日子就来了几个和尚,头发比你们还长!”
宴安好笑地走到我身边,与我一同看着那妇人:“看来你们这村落并不简单,竟能吸引这么多道士和尚。”
我心头一紧,生怕是那个白先生名头太盛,连村中妇人都晓得他,若她说出白先生的事,只怕宴安会起疑。
那大婶看见宴安,神色倒是和蔼了一点:“这小哥生的这么俊,想来不会是什么和尚道士,那就快走吧,别被坑害了。”
这对于和尚道士简直是歧视。
我想起碧落当初绘声绘色给我说的那出“辩机草庐迷高阳,怀义明堂侍女帝”,由此可见,凡人历史中,俊俏和尚可是不计其数的。
宴安扬了扬唇:“是吗?我们确实只是普,想在村中借宿。”
那大婶一愣,连连摇头:“你们千万别在这儿留宿!”
那边君扬和娆音也走了过来,一同看着大婶。
大婶看了一眼君扬,十分惋惜:“两个这么俊的小哥,都死在这里太可惜啦!走吧,都快些走吧!以你们少年郎的脚力,走个一日一夜,便能去京城的!若这两个女娃碍事,就丢在我们村里吧,到了京城再讨个新老婆便是!”
我震惊地看着这位大婶:“……”
宴安一手抵着唇忍笑,另一只手搂过我的肩膀:“这是我辛辛苦苦讨来的老婆,世间只此一个,丢了可不行。”
他心情倒是变得很好,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和大婶在这里胡说八道。
大婶看看他,又看看我,喃喃道:“年少夫妻总是这般恩爱,年纪大了就恨不得对方早点死啦,哎。”
这大婶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真是让人好奇。
她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走吧,千万别留在这里。”
君扬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您直言,不要再罗里吧嗦了。”
大婶皱了皱眉头:“你这少年人……。”
君扬挥手,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便落在了那大婶的藤篮中。
大婶瞬间瞪大了眼睛,而原本一脸冷漠在两旁田地中务农的村人,也因这一锭银子,忽然一窝蜂涌了过来。
在这群徒然热情的村人的讲述中,我大致明白了这村子里发生了何事。
自半年前开始,这村子里就常死人,最初那半个月月最为可怕,据说一天死一两个,死的人往往浑身漆黑干瘪,跟被烧焦了的干尸似的,死因也找不出来,而且这死的人也毫无规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恐慌蔓延了半个月后,许多人想逃离坂煌村,然而更诡异的是每个决定要逃离的人,总会在离开坂煌村的前一夜死去。
过了第一个月,莫名死人的情况终于好转,京城来的官差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认定是瘟疫,一把火将尸体统统烧了。
这事儿看起来就平静下来,村里有个做生意的,鼓起勇气收拾好行李,第二天要去京城卖货,出发的前一夜心惊胆战了半日,第二日却好好的,再回到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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