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放柔了嗓音,“我们都爱对方,也都想和对方一直走下去,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呢。”他强迫符言看着他,“你就算对你自己没信心,也该对我有信心呀。”
最后谢家朗和符言只抢到了一间单间。
刚刚确定了关系的两个人便面临这样的环节,让人颇有些手足无措。
谢家朗想到了他们曾有过的荒唐的一夜,脸上飞快飞起几朵小红晕,在符言的视线瞟过来前消失了。他放下两个人的包,然后张开双臂,笑着说:“言言,抱一个~”
符言瞪了他一眼。
“抱一个嘛~”
符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人扮猪吃老虎得寸进尺的本事真是比谁都厉害。于是走过去,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衣服上有点汗味,估计是赶过来的路途太匆忙,搭配本身的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清香,不难闻。反而给她一种,很可靠很安稳的感觉。
谢家朗的双臂环住她,一点一点收紧。像猎人看见小动物进坑后缓缓收网,又像卷住了食物后不慌不忙的蟒蛇。一脸餍足。可惜符言看不到。
房间外有人来人往走动的声音,窗外有听不太清晰的方言讲话声。陈旧的电风扇,上面覆盖了一层灰。
这里房间里只有他俩,真好。
收拾完东西,草草的洗漱了一通。
符言删了自己发的那条动态。发完后不久她便觉得不妥,只是当时的信号怎么都撑不起来,后来又给忘了。
他们俩都穿得整整齐齐,谢家朗问:“要关灯么?”
符言把壁灯打开了,说:“关吧。”
然后两个人仰躺在床上。
“言言。”谢家朗小声叫她。
“嗯。”
“我很开心。”
“我也是。”顿了顿,符言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发状态的时候我刚好在省会旅游,离这不远。”他翻了个身,两眼亮晶晶的,像期待主人爱抚的doge。“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哪想那么多嘛。”
符言嘴角翘起,翻个身略有些迟疑地将手放在谢家朗的头上,然后轻轻拍了拍。
闭上眼睛享受。
待危机解除后,他们得公布于众,名分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不知道阿倩、陈林送和其他小伙伴们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人。
他们会有很好很好的未来。
至少现在的他们是这样坚信着,也这样践行着。
☆、与舟唱晚Ⅰ
符言
1.
尼罗河,世界上最长的河。
亚欧大陆,世界上最大的陆地。
马里亚纳海沟,世界上最深的海沟。
所有的地理知识和图表,符言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
所以她到读大学后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和班草见面的场景。
那是在豆蔻年华的初中。那时候班草还不是班草,只是一个没有发育的小正太,和符言一样高,在刚入校园一开始排座位的时候因为身高问题,和她成了同桌。
初中时的符言和大学的符言最大的不同就是脸上的婴儿肥和青春痘。两颊肉嘟嘟的,额头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青春痘。那个时候的她并不为此烦恼,每天都很快乐。身高和性格没有多大变化,追求效率和真实,老是一副小大人语重心长的模样。但是,孔圣人有言,食色性也。追求美好的东西没有错,符言对班草美好的外表,自然是忍不住偷偷睨几眼。
彼时班草还不知道自己的外表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会对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一笑两个梨涡,眼睛弯弯像月牙一般,对着符言做自我介绍。甚至一脸豪气的说,我最喜欢看泰罗奥特曼,希望以后能够像他一样拯救地球!
小符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淡淡回应,内心早就想去捏捏班草的脸蛋了。当时新书刚发下来,两个人都忙着在书上写名字,符言龙飞凤舞写上自己的大名和班级,然后偷偷看班草一笔一划认真书写的侧脸。她看了看班草的字,嗯,还不错,只比自己差一点点嘛。
他有自己的小习惯,在写上班级的最后一位阿拉伯数字后总喜欢故作潇洒的在整个班级号上划一横。
他讲卫生爱整洁,写字踏踏实实一笔一划,就算是在草稿纸上也会排列得工工整整计算。
他有的时候会盯着符言发呆,等到符言后知后觉发现后,他又满脸通红边嘟囔着“书呆子”边转过头。
他的一切都镌刻在她脑海中。
只是他们很久没联系了。
所以符言得知班草的死讯的时候,怎么也不能相信。
2.
初中的课业不那么繁重,每个人都有大把的时间去呼朋唤友,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上课时隔得近的同学凑一块儿讲小话,遇到比较心大的任课老师,根本不会生气,放任同学们继续走神。
符言初中时最不喜欢上历史课,恰好历史老师是个脾气很好的老头,对讲台下同学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每节历史课都成了符言和班草的悄悄话时间。
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各种名人轶事野史正史,符言都能扯上一点。有的是道听途说,有的是看的电视,但是大部分是来自从小符爸符妈敦促她看的书。每当符言说到班草不知道的故事,或者与公众的普遍认知不同的事时,班草便会“哇”一声,然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极大的满足了符言小姑娘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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