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然,像被叫醒了,他捂了捂鼻子,熏的直皱眉,他微俯身垂目看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她能闻到他身上常有的古龙香水味,“李肖洁,你说,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她退了一步,他太高,强大的压迫感让她略有不适,她直视他,眼神坚定。
他有些急躁,“为了孩子,你应该考虑考虑的。”
“你认为我们,能回到以前吗?快六年了,我们的关系恶化到什么地步,你没看到吗?有了孩子,有了新的问题,你有自信,会处理好到不伤情感吗?我们既然选择了离婚,就彼此尊重吧。”她退到栏杆边,就这样倚着,她是太累了,想透透气,这些年,日子淡的她都认为自己八十岁了。
“呵。”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医院的天花板是六角形的点点,密密麻麻聚在一起,像深邃的星河,仿佛能将他吸进去,“我知道了。”
“那,你会生下来吧。”他平静下来,声音也似从前那么冷漠。
“会。”她如实相告。
“我来养可以吗?”他心头燃起一丝火花,双手扼住她的。
她打掉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你以后,会有美丽的妻,可爱的孩子,不管心眼儿多好的后妈,总没有亲妈疼她,所以,孩子我不会给你。我们已经离婚,你不要在管我了。”
他听了沉默半晌,“你说的……很对。”
他站在她后面,前面是天井的空地,可以看到一楼来往的人群。
她做了检查。
胎儿一切安好,医生嘱咐要每天吃一颗叶酸,0.4毫克的,不要吃山楂,少吃辣的,多吃水果青菜,多喝牛奶,核桃一天五个以内最好,吃太多人消化不了,反而是负担……
那是跟他最后的交集。
显然不是。
第二天,他妈就带着他来了她家,被她母亲堵在门口。他妈扯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她的卧室顶灯都快被震碎了。她有些困,还是摸着爬起来,到门口见他们。
母亲昨天已知道她怀孕,得知她要自己生养孩子,很吃惊,欲劝她打掉,又想着太残忍,这孩子毕竟来的太不容易,只好顺着她。此时这二人来,她心底是开心的,如果女儿生了,给他们,这样,她没有负担,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他妈的来意很明显,孩子他们要带走。不容商量。
她母亲没有帮腔,她也明白母亲的用意,可是,那孩子,是她历经千难万险怀上的,她并不想放手。她更担心,后妈待它苛刻。他的爸爸,又是,这么一个并不懂得心疼人的角色,这孩子给了他们,以后得受多少苦啊。
她很干脆,“孩子不会给你们的,要在闹咱们就打官司。”
“打官司就打官司,我的孙儿,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不知为何,她如今,很厌恶这位前夫的母亲。
她想起上次这位的说辞,心里明白,这个人多半又是为家财而来,“听着,我们离婚,判给我的钱不少,你很肉疼吧,这样,那笔钱,归你们,孩子归我,不要再闹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妈怒。
“孩子,我养,一分扶养费都不用你们掏。这样总可以了吧?你要是还不满足,咱就走法律程序。”
“妈,走吧,我们都谈好了。”难得的,他出声劝自己的母亲。
“你谈好了?你会为自己想?还不得我来操心。”他妈不依不饶,“你想的美,你钱得还给我们,孩子是我们的,长大了还得付抚养费。”
“你跟你妈好好商量,要么走法律程序,要么我把离婚的钱给你们,就你妈那胡搅蛮缠的说辞,我就不给予评论了。”她如是对前夫说。
她母亲适时的送客。
后来,他解决了自己的母亲,并致电道歉。她是这样结束他们最后一次谈话的,“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了,不要以任何目的,接近对方。孩子以后生下来,你也不必再见。以后,就当没有遇到过我,以及跟我发生的事。”
她还记得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到底是恨我。”
她挂了电话。
年轻,对爱不理解,对婚姻不理解。觉得看对眼就能过一辈子,可是,如果性格不合,是会离的。如果不会关爱对方,也是会离的,如果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更是会离开的。
十年了,他们真的再也不见。她的生活,慢慢的变得阳光明媚。直到今天之前都是明媚的,今天,晚晚从她面前消失。
☆、章之三
晚晚,不见了。
她眼睁睁看着她不见了,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绝望,无奈。
她的手腕被一只粗糙宽大的手大力紧握,他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愈加浓烈,那是淡淡的苹果香味,她听到小周冷静的声音,“你在这里等我们,放心,一切有我。”
周围混乱糟杂,他的声音屏蔽掉所有的声音,侵入她的大脑,安稳了她的心。
白色的影子与她擦肩而过,他步伐稳健有力,没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腕上,是他来时的背包。黑色的,不怎么干净,有灰尘,她拍了拍。挺重,她单手提一会儿,有些提不动,背到肩上。
她已经看不到他了。
她低头,此时已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她饿了,这黑色背包沉甸甸的,不晓得有吃的没。拉开拉链,还真有。
农夫山泉,营养快线,各类面包,恰恰瓜子,饼干,居然还有一大个红红的苹果,难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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