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懂这种邪术?
再看过去时,子安眼中多少还是荡漾着些许感激。
这是两人相见以来子安第一次给他一个好脸色,云时尘很是受用。
只是那个二当家宿弦…明明是他云时尘出手救了玉王,他跑过去靠她那么近干嘛?
心中颇有不快,云时尘抬脚就要往子安身边走,却不知谁高呼一声“黎法王”,往生涧一众怪人便一拥而上,前去查看落在地上的人皮。
黎法王遗骸的头部已经惨不忍睹,任谁看了,怕都要把前天吃的饭也吐出来。要不是
染着血污的白衣被拉扯得破破烂烂,金银饰品也散落一地,躺在血泊里,忽忽悠悠地反射着昏黄的烛光。
皮囊已经不堪入目,这一地残衣破布,便成了唯一能证明黎法王身份的东西。
巴泽尔只看了一眼,吩咐了几句,上前对子安行礼:“王爷受惊了。”
子安忽然想起了云时尘说过的“相由心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巴泽尔的脸。他眼角下垂,虽是嘴角微扬,双唇却抿着,分明是个狞笑。
“无碍。”论诡异程度,巴泽尔并不比刚刚那只恶狗差,子安对他的印象从一见面就十分的差,尤其是目睹了黎法王的惨死,她怀疑巴泽尔与此事有莫大的联系。
云天问此时也迅速赶了过来,宴会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身为玄霄崖主责无旁贷:“怎么回事?王爷可曾受伤?”
“死去的是我教黎法王,事关重大,还望诸位能借一步说话。”巴泽尔率先开口。
子安只淡淡“嗯”了一声,便又朝黎法王的尸体处看去,往生涧的几个人也不嫌倒胃,正收拾着地上的肢体残渣,惹得周遭其余人都掩鼻避开。
倏地,有个不同寻常的小物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血泊之中尽是金银做的饰物,却有个巴掌大墨绿色的东西,躺在紫黑的血泊里,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子安眯眼仔细望着,突然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向前倾斜,想要将那物件瞧个清楚。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蓦地伸出一只手迅速将它拾起,收入宽大的白袍中。
子安眉头一皱,默不作声,缓缓抬头时,正看到云时尘从主座走来。
今日两人的目光第二次相遇,在泛着金色的烛光里碰撞,不过电光火石的擦过,竟是萌发出一丝默契来。
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小物件上,刻着的正是与木匣子上同样的密文。
☆、南疆铭文(1)
议事厅内肃穆安静,子安、云天问并云时尘、宿弦都端坐在桌边,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巴泽尔在东南角站起,左手置于右肩,微微弯腰行了个西域的礼:“诸位,出了这等大事,实在是给诸位添麻烦了。”
“教主哪里话,这事在玄霄崖的地界上发生,是我招待不周。”云天问嘴上客套着,心里却对这个诡秘的宗教多了几分疑虑。
子安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即便是在他们面前也毫不客气:“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教主,本王只想问,黎法王的死到底是不是你们往生涧的问题?”
“的确是我教的内部事务。”巴泽尔道,“黎法王在教中独来独往,极少与人交游,一直痴迷邪术,今日在王爷面前暴毙,也是死有余辜,只是造成诸多困扰,还望多担待。”
好一个痴迷邪术,死有余辜。
在场几人心里皆是不屑的嗤笑,深知巴泽尔这番说辞是胡扯一通,欲盖弥彰,却也都不点透。
“既是贵教内务,本王就不追究了,还望教主今后对教众多多教化,教他们洁身自好摒弃邪念,万不可再生如此事端。告辞。”子安说完便不再多留,示意宿弦将自己推着便出了议事厅。
云天问面色铁青,这个玉王果真如传言那样目中无人,简直不把他玄霄崖主放在眼里,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巴泽尔淡蓝的眸子闪了闪,随即也拱手离去。
云时尘冷眼旁观了这出毫无意义的闹剧,戏终了,他也是时候去做点正事了,便起身径直走出门外。
去往竹苑的路上,宿弦推着始终一语不发的子安,柔声问道:“巴泽尔说的那些,你可相信?”
子安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胡言乱语。”没有一丝犹豫,宿弦答道。
子安颔首,又恢复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宿弦有点奇怪,怎么她对此事如此平静,得到那种狗屁不如的解释也不恼怒,只急匆匆地往回赶。
“走吧,回去再说。”
风动竹林,尽是飒飒之声,在此时节细长锐利的竹叶正绿的逼人,稀稀碎碎迎着月光,在舍外投下一片阴翳。
舍下门边倚着个挺拔的身影,去了颈肩处雪白貂绒的云时尘一袭黑袍,轮廓融在夜色里,月色如水从他背后倾泻而下,将他的笑颜遮在阴影里。
相视一笑,子安明白,他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
两人的默契不知从何而起,晚宴上只一个眼神的交接,对彼此的需要就心知肚明。
都是那诡异的密文。
不需开口约定什么,云时尘自觉地等在了她的住处,他手里有木匣的来历,对子安来说,这是她最迫切想要的。
对怪象的惊异,对密文的好奇,以及,对子安的渴望,云时尘无论如何也要蹚这趟浑水。
宿弦却没料到云时尘会出现在这里:“云少主…”
“宿弦,”子安打断他,又看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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